了。只是,身在俗世,却还真离不开俗念。”
贞儿看着静如古潭,寂如沉冰的吴氏,点了点头:“请讲。”
吴氏缓缓的把视线拉向空旷的太液池闪着片片粼光的薄冰上,沉沉的声音,如同石碾滚过一般:“皇贵妃,将近四十年过去了,你和皇上关系仍非同一般呀!”
贞儿看了一眼吴氏,一抹浅笑漾在唇际,不动声色地说:“你观察了将近二十年了,俗话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以为呢!”
吴氏长叹一气:“习惯吧,你和皇上只是一种习惯而已。皇上视你为挚亲。皇贵妃是否视皇上为挚爱?吴氏女还甚为疑惑?”
贞儿平视了吴氏一眼,接过寒絮递过来的手炉,轻轻地拢在袖中,淡淡地说:“我与皇上相濡以沫近四十年,早已不能用情和爱来度量了,如果只能用亲和爱二字来形容,那么,皇上是性情中人,贞儿也是性情中人,亲爱二字,是不可相剥离的。”
吴氏的嘴边不禁勾出一丝讥讽的浅笑,凝神肃然道:“如此之说,皇贵妃也是重情的性情中人了。但不知性情中人所说的‘爱屋及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无幼以及人之幼。’皇贵妃,你又能做到几分。”
听到,吴氏咄咄逼人的口吻,贞儿从她冰冷而刺骨的神情中,看到了纪淑妃、张敏、太子身后的那个身影。贞儿稍稍压抑了一下翻涌的气血,仍旧浅浅一笑:“不知这话,从何说起呀!”
吴氏冷然一笑,神情一凛:“皇贵妃与皇上,既然都是性情中人,视彼此为至亲至爱之人,皇贵妃为何容不得皇上所爱之人,容不下皇上至亲的骨肉。”
寒絮在旁一听,脸色苍白,看了看不动声色而紧皱双眉的贞儿,忙喝道:“大胆吴氏,竟如此和娘娘说话?你……”
贞儿定了一下心神,缓缓对寒絮说:“无妨,本宫觉得有话还是说到明处最妥,比暗地里无事生非,挑拨离间好。”
吴氏冷哼一声:“用不着别人挑拨离间,已昭然若揭。你下令处死二美及二十名宫女,太后,皇上等无言默认,其内情不详,吴氏女必不多言。但你迫害纪氏,多次派人捕杀小皇子,几欲将小皇子置于死地,如果不是我佛保佑,小皇子早已死于你手,最后你仍然不放过纪淑妃和张公公,逼死了他们,又想毒杀太子。现在因太子不合你意,你又操纵皇上想废掉太子。皇贵妃,昔日的赵飞燕,啄王孙留下千古之骂名,也不过如此吧。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性情中人,吴氏不知皇上知道了你如此残忍,又将如何对待你这个至亲至爱之人。”
“你是说本宫多次派人捕杀小王子。”贞儿皱着秀眉冷冷的问了一句。
“是的,难道你还要抵赖不成?你派人到安乐堂内大肆搜查,堪问宫人。是张公公把小皇子放到吴氏女的处所,小皇子才渡过劫难。”
贞儿不禁轻叹一声“果然,是如此结果……”。
虽然早已猜到几分,但一朝落实,那股惊痛、愤怒和失望交杂的情绪还是汹涌而来,直逼胸口。心口在慢慢地发闷,气息也开始紊乱,贞儿颤颤的伸出苍白的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寒絮看到这样的情况,忙从贞儿腰上的紫绸绣荷包里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在吴氏略带惊愕的神情中塞入贞儿的口中,愠怒眼睛盯着吴氏手不停地揉抚着贞儿的胸口,不多时,贞儿稍稍缓了一口气,努力抑制住翻腾不息的气血,对寒絮摇摇头,轻轻说道:“不要紧,一会就好了。”而寒絮,则用悲哀的眼神,看着眼前相随几十年的主人。
片刻后,贞儿如释重负,长叹一声,她的脸色苍白如雪,在那几尽眨眼之间,好像忽然又老去了几岁。嗓音苍哑地说:“吴氏,赐死两美,杖杀宫人,确实为了顾及皇家的颜面的无奈之举。如果本宫说除了这些,其余的一切都不是本宫干的,你会相信吗?如果说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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