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立刻站好,低头不语。
福管家打了个圆场,送走了老大夫和小童,并让车夫跟着去取药。
登上马车前,小童吸了吸鼻子,用手揉了揉鼻头。小手臂露出一截,竟是半朵红莲!
福管家回到花青染的房间一看,红袖竟然还没走。
她不但没走,还拿着一只皱巴巴的手帕,在擦拭那些盘子边,口中念念有词:“怎么这么埋汰?是咸盐洒多了?”
福管家呵斥道:“别擦了!走!”
红袖道:“等少爷吃完饭,奴还得捡走这些碗筷呢。”
福管家将脸一沉,道:“还反了你了?!”
红袖委委屈屈地站起身,却突然对着饭菜打了一个喷嚏!
福管家的脸彻底黑了。
红袖知道自己惹祸了,忙缩着脖子,一溜烟跑出了花青染的房间。
福管家指着那些菜,道:“封公子,您看”
封云起望了眼那些饭菜,发现有酒有肉很是不错,却没有了吃的。尤其是,一想到红袖那脏兮兮皱巴巴的小手帕和那个带着薄雾的喷嚏,他就觉得胃里一阵收缩。因此,直接道:“撤下吧。”
福管家应了声,便撤下了那些饭菜,口中还说道:“封公子稍等片刻,奴马上重新布菜。”福管家拎着食盒走出房间,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让屋内恢复宁静。
寂静中,花青染开口道:“南一身上的伤,都好了。”
封云起垂眸看向胡颜:“她到底是谁?”
花青染诧异道:“你真的不记得?”
封云起如实回答哦:“我也觉得奇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丢失了十年的记忆。这其中总觉得有些猫腻。”
花青染点了点头,道:“你猜她是谁?”
封云起道:“祭司吧?”
花青染目露赞许之色,道:“再加一个大字。”
封云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祭司?!胡颜竟然是大祭司?!他想起,一个月前,他曾站在台下,看着一身红衣的大祭司,手持神杖,脸覆雕刻着复古图形的银质面具,惊鸿一舞,为天下祈福。那是,他的内心是惊艳的。然,惊艳过后,也只是留下了四个字——装神弄鬼。
哦,不是一个月前,是十年前的一个月前。
封云起一直觉得,大祭司那样的人,离自己很远很远,不曾想,有一天,竟会将她抱进怀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他心血澎湃,不自禁地收紧了手臂,将真气源源不断地输入到胡颜的体内。一双大手,在胡颜的身上一摸,道:“兽兽好像出汗了。”
花青染也摸了摸胡颜是身体,却皱起了眉毛。他将手从被子里拿出,一股子血腥味便萦绕在鼻尖。指尖,有淡淡的粉。
封云起惊愕道:“兽兽流血了?!”一把掀开被子,发现她那淡色系的衣衫贴服在身上,就好像被汗水打湿了一样。掀开衣领一看,她想身体正在往外渗血!淡粉色的血!
封云起的眸子一缩,就要扯下胡颜的衣衫。
花青染一把攥住封云起的手,虽没说话,但其意已经十分明显。
封云起冷静下来,收回手,道:“她现在全身出血,那些伤口与笑面虎身上的一模一样。看来,是笑面虎的伤,转到了她的身上。”
花青染道:“她是祝巫一派的传人。只要”眸光微闪,有痛楚划过,“肯承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便能将他人的病痛吸食到自己身上。此中玄学,他人不懂。”
封云起皱眉看向曲南一,眸光不善地问:“若杀了源头,她会不会好?”
花青染看向曲南一,苦涩道:“她执意要救谁,上天入地,她也会去救。别人,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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