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对不对,但肯定不正常。”吴宏看了一眼佛头说:“老沈,咱都有过这种体验,凝视着一副画中的人物眼睛的时候,哪怕它是看着正前方的,但在不同的方位我们总是感到它是注视着自己的。感觉挺怪的,好像是它总是盯住你随着移动一样。”
我们两人人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的确,这种体会我有,小时候我还常常围着家里的年画跳来跳去,总觉得它在看着我,心里还有些害怕。
“奇怪的就在这里。”吴宏微微颔首示意了一下佛像,说:“刚才我无意中换了几个不同的方位,总感觉这佛像并不是在注视我,好像就是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前方。”他看了老沈一眼,轻轻问:“按说这佛像的眼睛雕刻得这么传神,刚才我说得那种感觉应该更明显才对,你们不觉得这有点反常吗?”这就摸出问题来了。刚才吴宏他们上来细看的时候,我只是在下方注视,并没有自行上去触碰,等到触手之后,才发现佛像头部的泥瓦痕迹确是非常粗糙,之前在下面抬头看的时候,感到虽然佛像的头部不够精致,但也就是模糊而已,勉强还过得去,也就没有深究。
不料现在才发现,这头部非常的潦草,简直称不上什么工艺。也就是一堆烂泥草草地摸了半天,糊弄出眉眼而已。不过潦草倒是潦草,脖子和头颈之间倒是看不到什么明显的短痕,颜色上来看浑然一体。像是一个整体。
一个整体?我脑子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如果我想得没错,也许这样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事不宜迟,我马上对着正在侧面皱着眉头琢磨的吴宏说:“老吴,能不能弄点水来,找个工具刮开这头部看看?”
沈逸之听了似有触动,大声对老僧说:“老哥,庙里可做过泥瓦活,有铲子吗?”
一旁呆立的老僧听了像是一下子被惊醒了一般,坐直身子哆哆嗦嗦地指着侧后的小室说:“有……在那里。”
吴宏马上按照老僧的指点将泥铲拿了过来,攀上佛像后,他并没有让我下去,只吩咐我稍稍后移,让我拿着一碗冷水,不时往刀刃上泼一点,一下下地开始往佛像的头部刮擦起来。
这活不好干,折腾了半天,才刚刚弄完三分之一,不过慢慢地,我的眼睛瞪大了。
沈逸之在下面马上有了感觉,急急地问:“小孙,有什么发现?”
我这才回过神来,便侧头对着下方喊:“这佛像的头部下面,还有一张脸皮!”
是的,就在吴宏慢慢刮掉原来一层厚厚的泥的时候,我已经发现,这是一个着漆的后脑勺。从我这个角度都能够看到一条条细细的花纹和突起的发箍。
这个佛像竟然有两张脸。
吴宏当然意识到这点了,手下的动作渐渐快了起来,一层层的泥灰顺着他的手臂弥漫在佛像周围,沈逸之听到我说的话之后,反而在大殿里的竹椅上坐了下来,眼睛也低垂在地面上,默默不语,不知在思索什么。
老僧表情就纠结得多了,时而皱起眉头叹气,时而低沉着脸在来回踱步,因为身体还很虚弱,他走几步就歇一歇,不过看得出来,他尽量使自己的眼睛不停留在佛像上,我知道他心里十分难过。毕竟在他看来这是佛地圣像,哪里受过这种亵渎的做法?
等到吴宏终于把最后一点泥巴从佛像的头部铲掉,我一眼看去,反而常舒了一口大气:这样才像个样子嘛!
展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五官俱全、造型精致的佛像头部,与之前的佛头有着天壤之别的是,这个佛像脸部的表情简直是栩栩如生,看得出来工匠十分的用心雕琢,连大佛脸部的眼睛都是两重色彩纹饰的,一条条细细的线勾画出鼻梁和厚重的嘴唇。从侧面看上去这佛像似乎默默无语,面无表情,但等我跳下来全景观察的时候,他好像又笑意盈盈地看着我。
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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