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竟有了些凉意。月色冷峻,似有若无,山间林木随风摆动、高低起伏,经历了这么多怪事,我神经有些紧张,远方模糊一团的暗影总让我感到无端的寒意,只好想些分散注意力的事情。
时间过得极其漫长,我抱着qiāng站在院里,刚才觉察到敌人还有外应的感觉不时撩拨着我敏感的神经,仿佛丝丝寒风径直吹到了脑袋中,抽痛不已。凝望着苍凉幽黑的山峦,我总感到伫立的山林险峰中随时会窜出什么莫名的东西,像肆虐的夜魔一样侵入寺中……这种感觉反而让我的思维更加清醒,几个小时不觉中飘忽而过。
还好寺庙中有孤灯长明我不时抬头看看沈逸之和老僧休息的小室。夜已经深了,昏黄的灯光却一直在他们的房内亮着,想必死里逃生的老哥俩有着说不完的往事和经历,多年之前惊心动魄的瞬间现在都变成了遥远的回忆,勾起那些不堪回首又充溢的深厚友情的岁月。这清冷的夜晚仿佛也渐渐被那些温暖的过去感染了,变得不那么令人胆寒。时间慢慢走过,我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慢慢感到眼皮沉重了起来。不知不觉中摇曳到梦乡中去。
醒来的时候,看见吴宏已经在接替我站岗了。深夜的天空清澈得不似凡间,如同精心雕琢的水晶一般放shè着幽暗的光芒,点点繁星映shè在暗蓝色的天幕上,烁烁有光,伴随着浮掠而过的习习凉风,让人感到心灵都受到了洗涤,变得无yù无求、通灵透彻。
不是我矫情,这是当时真实的想法。时至今日,我仍然清楚地记得当年吴宏面对深邃地无边无际的夜空时那种无心的失态,他眯着眼睛沉醉地看着苍穹,虽然不时冷眼观望一下周围,但瞬间流露出地神色是那样的神往。
于是我知道,这古寺冷刹的夜色同样使吴宏感受到了大自然夺人的魅力,丛林招展、暗影婆娑的怪石险峰间,有着怎样不可捉摸的神奇与虚幻?自以为是万物之灵的人类,可否真的认识到了自己在宇宙洪荒中的角色与责任,我们知道的,是不是向我们想想的那样博大?我们一直以来孜孜不倦追求的,在千万生灵、亿方山川中,是否只是沧海一粟呢?
在那样的环境中,面对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幽深,整个人自己似乎也逐渐融合在广阔无垠的冷夜空气中了,我大脑中思考的问题竟然变得如此深邃,连自己一时都有些恍惚,不知什么时候再次沉沉睡去。
一个剧烈的拍打将我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正碰上他闪亮的眸子,死死地盯着一个方向,挥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好,有情况!
其实不用吴宏指,我马上就发现了哪里有什么不对。因为刚才还让我如痴如醉的夜空之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在布满了繁星的天空下一下子罩住了一块巨大的面积,瞬间从我们的头顶上方疾驰而过。
距离太远了。等吴宏把qiāng举起来,那巨大的黑影已经从我们的上方消失不见了。我挣扎着从地上踉跄着站了起来,一把扶住旁边的一块石头,问吴宏:“老吴,这什么东西??”
“越来越奇怪了。”吴宏似乎没有听见我的话,只是自言自语地说:“我刚刚看见它,一下子就不见了。”
“活的?鸟?”我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问他。
我恐惧是有道理的。地上的东西我们还没弄明白,又出来个天上飞的。加上我们在困龙湖发现的巨大水怪,他妈的海陆空全凑齐了。难道还是个联军?要是夜空中飞过的这东西也是它们一路,我们的危险陡然间增大了数倍。这可不比路上和水里,偌大一个山脉,头顶苍穹,脚踏四方,你能躲到什么地方去?这不是等着当人家晚餐吗?
看看老僧小室中长亮的灯火,我的心里却一下子暗了起来: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越来越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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