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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区别:技术xìng、工具xìng教育才培养人的谋生技能,而入文德xìng作为本体价值从来就无法作为商品进入市场。人文知识分子在前几十年的中国曾经有少数人红极一时,那是因为他们已完成了从人文知识分子到意识形态专家导师的角色转换,这一角色转换使这些人文知识分子的人格受到极大扭曲。准确一点说,从他们完成这一转换并成为政治人物后,他们其实已不再是真正的人文知识分子。这也就是那些早年曾屡有佳作问世的一代知识分子,从50年代起就再也没有佳作间世的根源所在,作为意识形态导航而发的“作品”自然缺乏感人的人格力量。

    四80年代后成长起来的中国学者,注定是空前绝后的一代。说他们“空前”,是因为这代人的经历使他们对社会的感悟和任何一代都不一样;说“绝后”,只是笔者希望造就这一代知识分子的苦难环境将不会在中国再现如果那种苦难要再现一次,只能说这个民族对苦难几乎没有反思能力较之前面提到的那些学者,这些人对中国底层社会具有的经验要丰富得多,对世事的洞察力(绝不是陈寅烙那种对历史的洞察力)比之他们的前辈要强得多。他们秉承的不是陈寅恪那种学术传统,倒更多的是秉承了máo zé dōng时代那种学术政治化的传统和英雄主义教育下那种道义责任感(在经过上山下乡等多种磨难后还剩多少姑且存疑),更兼政治意识形态化时代那种将学术问题变作政治问题的惯xìng还起作用,所以中国的学术研究从80年代至今还带有很强的“炒作”色彩,热点频出,有过不少文化明星和趋时之作。然而这一代面临的另一种痛苦马上接踵而来,商品化大潮将使许多没有被政治摧垮信心的人文学者面临自生自灭的境地。除了经济学和社会学之外,历史学和哲学都面临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道”之不传已是现实。

    在广东沿海地区这种危机表现得最充分。这些地方物质充裕,但就是没有人文学者一席立足之地。不少人文学者来到这些地方,不是像一缕烟尘一样消失在这个城市,就是对自己原来从事的冷门学术绝袂而去,现炒现卖地做起了“经济学者”,不断在报上发表各种关于经济问题的热门话题,如深港衔接、国有企业改制、企业文化等等,无所不包。以此观之,仿佛中国一夜之间开出了若干个“经济学家”速成班,产出“经济学家”的速度远非英美诸国能够相比。但只要对北京经济学界的话题不陌生的人,就会发现他们做的只是“天下文章一大抄”的功夫。不过现实对他们最大的嘲讽就是他们只被这里的传媒和有关方面尊为“学者”,他们甚至无法被国内同行视为“学者”。

    在面临商品大潮的挑战表现得张皇失措的“学者”们,用自己的无聊和追求功利表明:没有自己独立思想的趋时之作,连短暂的生命之花都不能开放。

    五历史转了一个圈后,又回到了一个老话题:人文科学到底有价还是元价?知识有用还是无用?和“文革”中知识无用论不同的是,市场经济接纳了那些知识能外化为商品的科技知识分子和科技知识。纯文化意义的学说竟成了这个物质富庶的时代负担不起的“无用之物”,虽然不再像“文革”中那样被政治粗暴地强jiān,却成了商品时代的弃儿。

    我们这个“商品社会”拒绝人文精神,但市场游戏缺乏规则的状态和当代经济lún理的恶xìng畸变却又昭告我们,经济的发展必须要有一种人文精神作为支柱和动力,这种人文精神对经济的发展具有规范和推动的作用。如果丧失了人文精神的支撑,财富的追求yù望就必定会沦丧为纯利yù的冲动,导致人们动物xìng的膨胀、人xìng的泯灭、社会秩序的混乱和财富的浪费。于此我们可以看到,人文科学的意义,绝不止于道德精神层面,转型期许多经济问题难以解决,就在于没有将人文科学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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