务,那是做为步兵排长的责任,但做为一名老兵,他没有斥责新兵胆小,这是所有新兵的一个必经过程。
训练场可以训练枪法和搏击,但却训练不出面对残忍时的心理承受能力。
眼前这犹如地狱的一幕虽然足够可怕,但相比于当初长城抗战时,在战壕里呆足八天,亲眼看着同桌吃饭同一个炕头睡觉亲如兄弟的战友或因为中弹脸色苍白的慢慢死去,或被日寇的炮弹气浪高高卷起再四分五裂的落下,或一声不吭就此趴在战壕上趴在他的枪上默然死去,而自己,却要在战友一个个离去的时候,还要面对越来越多似乎永远也不会消失的敌寇一波又一波的进攻的心理压力,屁都不算。
烧熟的人肉味儿?光闻个味儿算什么?他们还必须得学会在遍是腐尸味儿的战场上大口的吞咽着能保证他们一天能量的冷饭团子。
做为经历过1932年1月淞沪抗战的原第19路军的老兵,在反攻之前,和日寇血战近大半月,因为伤亡太大来不及运走,战友的尸体只能放在战壕里。虽然是寒冷的一月,但存放了半月的遗体也腐坏了,哪怕是盖上了三层毛毯,那个味儿也熏人欲呕。但是,他们还必须得在这里继续吃饭喝水睡觉,继续战斗。
这就是战争,没有温情,唯有残酷。只有经历过残酷,才更能懂得生命的脆弱和可贵,但,也更能懂得战友之情。
唯有他们,才是你战场上最值得信赖的人。你的命,可以交给他们,无论是活着的时候,还是死了以后。
不过,李德彪终究没有再发出冲锋的命令,而是手持着冲锋枪,缓缓站起,带领着他的麾下,以及上百名步兵,包括嘴边还留着污物的新兵,将枪口对准日军。
是的,没必要冲锋了。
仅存的十几名日军,在一名步枪上插着太阳旗的日军军曹的率领下,脱掉了军服,有的仅着白衬衣,有的干脆光着膀子,冲出了阵地,向着缓缓站起的上百名中国步兵,发起了反冲锋。
因为,他们也知道,再呆在阵地上,是徒劳的。那样只会被中国人的新式武器点燃,像一只烤猪一样,在掩体里被烤得喷香。
或许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武士道精神,又或许是希望中国人能让他们冲到队列里来一次你死我活充满着个人英雄主义的刺刀格斗,日军都没有开枪,反而是关上了枪的保险。
但,他们太不了解独立团了。在独立团,刘团座有一条军规,在白刃战前,必须射空自己枪里所有的子弹。
独立团全体官兵,虽然白刃格斗是极为重要的一门科目,不合格者甚至不能被招入军中,但刘浪不能让自己训练了数年的战士就这样在白刃战中以什么1比1什么1比2的战损比中死去,他要的不是战损比,是以最小的代价歼灭最多的敌人。
他就一个团,任何一个生命都是宝贵的。他不需要什么英雄,他更需要一个能活着的战士,能为国家和民族贡献自己力量的战士。
包括他自己,这些年来亦越来越减少自己的个人英雄主义,如果不是特殊情况,他是绝不会轻易再像长城之战那样,带着两个特种兵扛着一门迫击炮就去找第6师团的麻烦了。
或许,如今的刘团座少了初来这个时代时意气风发的少年锐气,但已经日趋成熟的他做为一个指挥官,无疑是越来越合格的。
他的军令,无人敢违背。
看着离开阵地被迫反冲锋还想捞本的最后一股残留日军,立于最前方的李德彪冷冷一笑,手轻轻一挥,他麾下的步兵排毫不犹豫的瞄准日军开枪。
没有任何悬念,半自动步枪可以在五秒内打空十发弹夹,配着71发弹鼓的索米冲锋枪五秒也足以倾泻出堪比轻机枪的火力。足够武勇的日军被全体射杀在距离磐石营步兵120多米的土地上。
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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