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退后数步,突然间轰隆一声巨响,巨石沉到地底。
三人快步越过机关,是时,耳畔已不闻乐声,徒留清风徐徐拂耳。
三人走远后,鬼清行至湖畔,取下面具,一双墨色眼珠如深潭,定定望着早已远去的身影,右足一踩,恢复了机关。
他迷茫地瞧着地上瑶琴,霍地抄剑斩断琴弦,随即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地进入树林。
岩壁外,李凝视着碧岩上的词句。
“春雷绝响晴方艳,斩琴弦断丝未绝。这是我当时送给师哥的句子,不知道师哥会不会为了我斩琴呢?”她仰着头,漂亮的下巴抵着碧岩,感受着岩石传来的阵阵凉意。
墨成宁拍了拍她肩膀,只觉世事无常,她突然感到惶然,不晓得带走李是否正确。她有些悲凉地看着荀非,先前在心底酝酿的情绪逐渐渲染开来。
什么都不说,到头来会后悔吧!不试试又如何知道结局?
她伸手扯了扯荀非衣袖,示意他一旁说话,荀非见她神情严肃,自是快步跟着她走到稍远的草地上。
到了这个节骨眼,她突然又发窘,不知该如何开口。
“墨姑娘,有事要商量吗?”荀非见她那副抱着必死决心般的表情,差点没笑出来。
“那个……孟子说,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
怎么突然说起道理来了?荀非瞧着她有些忸怩的模样,嘴角略略弯起。
“就是说人有仁义之心,所以君子能以德报怨,当然,我并非说荀公子该以德报怨……”她抬眼觑了眼荀非,见他微微变了脸色。
“上一代的仇恨造成现在的不幸,但荀公子可以选择不要延续这份不幸。”
“你是想劝我放弃复仇?”他的声音极冷,教墨成宁一颗心直打颤。
“你想想,放弃复仇,你可以不用处心积虑接近痛恨的人,不再需要娶连长相都记不住的女子,一身轻松,不必强迫自己当着不想当的官。我知道那种痛真的很痛……”
“你又晓得那种痛了?”他的声音平静而带着冷硬:“我原以为你是唯一一个不会说出这般话的人。你真的知道我的感受?你果真知道父母皆作为另一个男人的床上玩物的感受?”
墨成宁没有看过这样的荀非,一时之间傻住。
想起父母的遭遇,荀非闭起酸涩的眼,咬紧打颤的牙。他心中虽气愤难平,仍尽量将语气放柔,张眼瞅着她。“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错!我不是为你好。”墨成宁打断他的话,心中不住说着对不住,接着逼着自己直视他带着些微怒意的眸子,一字一句清楚说道:“我是为了我自己。我想要你抛下血海深仇,荀非,我想和你一生一世都在一起。”
荀非愣住。
他曾想过这可能xìng,但又自行否决。想不到,当这些话由她亲口说出时,他还是动摇了。
她捕捉到他刹那间的动摇,眼里不由得饱含着期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成宁,我……”
“先别回答我,过些天你想清楚后再告诉我。”她嫣然一笑,踮起脚尖,在他下巴轻轻一啄,若蜻蜓点水。
荀非怔愣在原地,只觉得有一丝暖意温柔地流淌过全身。
墨成宁左右张望一会,确定李还待在远处,笑道:“我去多采些紫花安魂草,荀公子,你唤乌骓马来吧。”语毕,即一脸赧然地扭头跑开。
待他反应过来,连忙以唇作哨,呼唤乌骓马。
他吹了几声,始见远方尘土飞扬,正是乌骓马听到主人呼唤,欢天喜地的跑过来。
李注意力马上被乌杂马吸引了过来,赞道:“好俊的马!”
“这么大只很吓人呢。瞧它这几天吃鲜草喝山泉水,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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