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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飞快掩起门,急促道:“改日再说也不迟,回京的路还长着。我累了,先去睡了。”

    荀非一拳抵在门板上,额头压在拳上,尽量将声音放柔:“墨姑娘,这事还是让你早点知道得好。”

    墨成宁惶然地靠在木门内侧,紧闭双唇。他会拒绝她在绝响谷碧岩前的请求,一直在她意料之内,可她就是不愿承认。

    她太高估自己了,没经过那样的伤痛,她凭什么要他放弃复仇?再怎么易地而处,她仍是无法感受到砍在别人身上的切肤之痛。

    墨成宁捂住耳朵,不愿接受事实。到头来,她依旧是一只缩头乌龟。

    “对不住……”荀非的声音带着痛苦与歉意,低沉而清晰地传入她耳中。

    最后一丝想望破灭,利刃般的事实切割着她的心。她垂下双臂,幽幽道:“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可为了达成那几希处的仁义,要你放下身上的血海家仇……遑论你的家人,就是你,也没可能答应的。你姓荀名非,荀子的荀,韩非的非,我想,你十年前就告诉我答案了。”

    墨成宁澹然一笑,又轻柔道:“你甭道歉。无非是我太傻,换作是我,或许也会和你选择走同样的路。抱歉让荀公子为难了。”

    荀非默默听着,再也按捺不住,yù推开门,却发现她早已上了门闩。

    “我没事,但真的累了,明儿还要赶着上京不是吗?”她艰难地说着,只盼他快些离开。

    荀非深深望着木门,突然觉得它好沉好重。隔了层门板,却像是隔着两种不同世界。

    “你好生歇着,后日再回京城。”他转身离去。

    跫音渐远,墨成宁紧靠门板的背一松,整个人滑坐到地板上。

    今夜拼命忍着的那颗泪珠,终于啪嗒一声,打湿襦裙一角。

    她死命将身子缩成一团,额头抵着膝盖,压抑地呜咽起来。

    “爹,对不住……我忍了九年,就让女儿哭一次吧……”

    新月光辉透过窗棂微弱地包覆着她,使她颤动的身影看来格外凄切。

    翌日,墨成宁表现得一如往昔的温和有礼,荀非几番想关切她昨晚的事,都被她给岔开了话题。余平倒是没察觉两人间有任何异常,只连连哀嚎李的不告而别。

    如此过了月余,一行人终于到了京城。

    经城门侍卫通报,消息很快传至皇宫,荀非和墨成宁尚未安顿好,宫里就派了人来宣旨,皇上传见。

    荀非带着墨成宁至殿前叩见壮年皇帝,一路上墨成宁总觉得有数道促狭的视线投注她身上,掌事公公更是直接哎呀一声。

    “大夫是神医方世凯的妹子吧?竟是个年轻小姑娘。”

    那公公平时没少收荀家的“孝敬”,此刻正奋力挤着肥ròu里的小眼睛,示意荀非一旁说话。

    原本心如止水的墨成宁,进了金碧辉煌的皇宫不免慌张,她捏紧又松开沾了些马毛的裙摆,暗叹早知不要为了省盘缠而舍马车改骑马。

    皇帝对她来说向来是个遥远且模糊的概念,若不是荀非时不时叮嘱她宫内规矩、茶余饭后说个朝堂轶事,她还真认为皇帝就是个龙心大悦便“赏三座城池”,嘴一咋就“来人,拖出去斩了”的霸业。

    掌事公公和荀非说了会话,墨成宁垂首静立一旁,公公尖而细的音调让她加深了入宫的真实感,语末,公公假装似不经意地拔高嗓音。

    “还望苟大人带来的小神医不怕羞。”

    墨成宁白着脸,心道:她又哪里是神医了?不过仗着袁长桑的名气罢了。与江湖郎中相比,她或许略胜一筹,但又怎能及得上经验老道的御医?若不是先前的御医临阵脱逃,她不会在这,也不会再遇荀非。

    思及此,她心中一阵柔软,罢了,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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