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了?”她凝眸正色道。
“从前每月月圆那几日,咱们小姐的鬼魂不是都会回来?”顺嬷嬷全身发抖,“原以为咱们入了京,小姐不会再来了……谁知道昨晚又看到她了……”
“在太妃宫里吗?”周冬痕也着实吃了一惊。
“这事儿老身只得暂时瞒下来,太妃那儿也不敢禀报,只等姨少nǎinǎi您去看个仔细再说。”
顺嬷嬷一路引着她,来到苏夫人暂居的寝宫。苏夫人的病况还是那般糟糕,坐在床榻上,独自哼哼唱唱的,像个孩童。
“今夜我留下来吧,看个动静。”周冬痕对顺嬷嬷道,“你差个人回丞相府替我告诉少爷一声,说我在宫里陪伴老夫人,明日才回去。”
顺嬷嬷颔首,这才像是吃下了定心丸。
这一整日,周冬痕便在宫里坐着,直到日落西山,更深露重。
所有人都慢慢睡去,四周静悄悄的,她忽然听到屋外有沙沙的脚步声。
这脚步声一般人是听不见的,须有些许内力才行,周冬痕感到这声音很熟悉,似乎是她认识的人。
她立刻推门而出,皎月之下,唯见树影在摇晃,却不见人影,然而,她知道那人就在附近,咫尺之遥。
“出来吧”她朗声道。
过了片刻,一抹淡影出现在她的身后,轻软的声音低唤道:“师姊,好久不见了。”
“踏莎?”周冬痕回阵,果然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她久违的同门师妹踏莎。
她诧异,对方却在微笑。
“你怎么在这儿?”半晌之后,她才反应过来,吃惊地问道。
“听师父说,师姊跟苏府的人在一块儿,”踏莎笑道,“那日在沁州,我本想跟师姊打声招呼的,无奈不太方便。”
“你是说……”周冬痕顿时恍悟,“一直假扮苏品烟鬼魂的,就是你?”
“没错。”踏莎毫不犹豫地回道。
“为什么?”她如跌入雾水,怎么也想不明白所以然。
“师父叫我这么做的,”踏莎回道,“他说与苏夫人曾是故jiāo,苏夫人丧女之后神志失常,要我假扮苏小姐安慰她老人家。”
“那首‘羊角花儿”也是师父教你唱的?”她越听越惊。
“没错。”踏莎用力点头,“师父说,这首歌谣是苏夫人最喜欢的,听了或许能唤起一些回忆。”
周冬痕脑中闪过一个朦胧想法,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
“师父他老人家,最近在做些什么?”她问。
“师父最近越来越古怪了,”踏莎偏头想着,“居然开始研究种什么绿牡丹。别说这个时节种牡丹早已不合时宜,绿色的牡丹,我更闻所未闻。”
绿牡丹?那不是……苏夫人最向往的吗?
电光石火间,周冬痕把本来完全不可能有瓜葛的两个人联系在一起,就像拼图找到最后一角,她终于明白了。
当初她说要来苏府的时候,师父为何那般热衷地四处替她打听,为何能弄到一些外人无法探知的消息……一向如闲云般清冷的师父,过着世外独居的生活,何曾理会过这些?
“以后你就别再这么做了,师父那边我自会向他解释。”周冬痕不理会师妹困惑的表情,也不给她发问机会,立刻催促道:“快走吧,要是被发现就不好了。”
踏莎虽满心不解,却也明白不宜久留,只得先听话离去,待日后再细问。
周冬痕看见乔雨珂笑意盈盈地向自己走来,那张春风得意的脸上写满必胜的信念,轻蔑的眼神淡淡投向她,就像在看一个手下败将。
“咱俩说好的,谁输了,就履行当初的诺言,不得反悔。”乔雨珂朗声道。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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