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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这样以为的时候,谁知,他脸色突然柔和下来,“你以为我会相信?”
他笑得自信。我脸倏得一僵。
是啊,楼少棠不是一个好骗的人,哪是我嘴皮子上下一翻随便说几句就能糊弄的?如果没有证据,他绝不可能会信。
我皱起眉头,内心万分焦灼。这时,突然瞥见外套上的郁金香胸针,灵机一动,“你不信?”我迅速稳住心神,手指着胸针,勾起唇瓣,“你看,这是他给我的,为我特别定制的定情信物。”
我笑得一脸甜蜜,但心里忐忑不已。这根本不是翟靳给我的,很容易就会被楼少棠的火眼睛睛识破的,但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
楼少棠蹙了下眉,虚眯起眼盯着胸针看。片刻,眼眸似是十分震惊地收缩了下,抬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他声音突然变得如三九天的寒冰,脸也随之肃冷阴煞。我身体不禁瑟缩了下。
虽然迷惑他在这枚胸针上到底看出了点什么门道,会让他突然变脸,但听他这样说,应该是他相信了我的话,于是我继续故作镇定的扯谎道:“有段时间了。”
楼少棠薄唇紧抿,冷眼直直定在我脸上,仿佛要把我看出一个洞来。
我也无畏地与他直视,尽管心已痛得死去活来。
就在我们彼此默然对望,气氛僵持不下时,沈亦茹的声音又不合时宜的插了进来,“少棠,这个贱货水性杨花,别再跟她啰嗦了,快跟她离!”
“滚。”楼少棠平静的声音沉沉响起,语气里隐含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少棠!”沈亦茹竟没听出来,还找死地叫他。
“滚!”不出我所料,楼少棠失控地暴喝一声。
我闭上眼睛,心如地动山摇般地颤了下。
“疯了,真是疯了!”被吓得怔了几秒后,沈亦茹才颤颤巍巍地从口中吐出几个字。恒恒走过来搀住她的手,“奶奶,我们先出去吧。”
任沈亦茹如何气得发抖,若这个时候再不出去就真是不识时务了。由于郑可儿受伤没法挪动,她依然坐在床上,但同刚才一样,她很知趣的不发一丝声音。所以,此时即使她在,这个病房也仿若只有我和楼少棠两人。
“你是不是早就想跟我离婚了?”楼少棠的声音比刚才更冷了几分。
“是。”不让自己显得有半分犹豫让他产生怀疑,我不假思索地说。
“好,如你所愿,我们离婚。”
明明这个结果是我所要的,可当楼少棠爽快而冷然平静说出这句话时,我心脏像被人打了一枪,如涛天巨浪般汹涌的疼痛迸发至四肢百骸。感到空气渐渐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我紧紧握住拳头,强憋住闷痛,让自己保持镇定冷静。
“还有其他事吗?”见我像座雕塑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楼少棠用毫无温度的声音问我。
暗自深吸了口气,我直视他冰冷的眼睛,“没有。”
“那就滚吧。”
他比眼神更为冰冷的话音一落,天上就炸响起一道震耳的惊雷,紧接着暴雨倾盆而下,把窗户打得啪啪作响。
雨水好像也打进了我眼眶里。不过下一秒我就意识到那不是雨水,是泪。赶紧别开脸,紧紧抿住唇,瞠大眼睛,拼尽全力强屏住眼泪,唇瓣都被我抿得发疼了。
再转头看楼少棠时,我脸已绽放出骄傲的笑容。
“再见。”
我挺直背脊朝病房外走,将一个毫无留恋的背影留给楼少棠。
踏出病房的那一刻,刚才还稳健的步伐一下就软了,可我没有停,拖着缓慢的步子继续朝前走,也不再强忍眼泪,任悲痛的情绪肆意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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