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楞痛哭流涕,不知道是装腔作势还是真的在忏悔,把春桃的心眼哭软了。
“小蕊,你出来吧,二愣子跪下了。”春桃冲山神庙的屋子瞅了瞅。
“春桃姐,你让她走!走吧,俺以后再也不想见他,这个人俺不认识!”小蕊在里面回答。
“小蕊,你就恁狠心?当初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杀了我也没关系,只要你心里乐意。”马二楞继续哭,跟死了媳妇一样。
经过半年多的忏悔,他感到了小蕊对他的好。
特别是住进饲养场这段时间,瞅到麦花跟老金的感情,更加让她想起了小蕊。
他辜负了她,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二愣子你走吧,当初的那个小蕊已经死了,俺心里那个进宝哥也死了,你真的跟俺没关系了,俺不怪你,对你恨不起来,也没话说。”
小蕊真的没话说,对他恨不起来,心如止水。
恨一个人,证明心里还在乎他,没有爱何来的恨?既然恩爱已经失去,那么眼前这个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用不着为他流泪。
马二楞还想祈求她的原谅,可这时候,忽然背后跳出一个人,扯上他就走,生生把他扯下了山神庙的土疙瘩。
竟然是朱二寡妇,朱家村的女张飞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
男人被拉着趔趔趄趄,问:“朱二嫂你干啥?我在写认罪书呢,恳求小蕊的原谅。”
“马二楞你还要不要脸?人家都把你骂成那样了?你还死皮赖脸不走,真为你害臊。”朱二寡妇怒道。
“管你屁事?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惩罚,跪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能让我在小蕊面前赎罪。”男人解释道。
“你就恁贱?跪坏了身体咋办?别人不心疼我心疼。”
“你心疼个啥?我乐意跪。”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
“知道啥?”二愣子莫名其妙问。
“从你进饲养场那天起,就是姑奶奶的人了,以后你就是我的。”朱二寡妇怒气冲冲。
“啥你的?想得美。”马二愣子还真是傻逼,竟然听不出女人话里的意思。
“我稀罕你,行了吧?以后你只能跪我,不准跪别人!”朱二嫂终于把话挑明了,山里女人就这样,敢做敢爱,也敢。爱就说出来,从不藏着掖着。
“啥?你稀罕我?是不是想我做你男人,我做你媳妇?不行,坚决不行!”二愣子还得瑟上了。
“为啥啊?我不好吗?”女人问。
“当然不好,你长嘞丑,粘上胡子就是张飞,我才不乐意娶个不男女不女的人!”男人翻了翻白眼说道。
“得瑟,你再得瑟?你那小蕊也不比我强多少,一脸的雀斑,跟一百只麻雀同时在她脸上拉一泡似得。再瞧瞧她那胳膊腿儿,没肉,抱起来跟抱一捆干柴棒子差不多,哪像姑奶奶,浑身肉,我这儿比她大,这儿比她鼓,你咋就不稀罕我嘞?”
朱寡妇急了,一边说一边晃动腰肢,跟小蕊对比。
的确,两个女人比起来真是天壤之别。一个大一个一个胖一个瘦,一个黑一个白。
朱二嫂的身体能把小蕊整个装进去,虽然经历了大瘟疫,比从前瘦多了,可还是人高马大,声如洪钟,一嗓子能喝断长板桥。
“朱二嫂,你饶了我行不行?我回家给你烧高香,千万别稀罕我,中不中?”马二楞竟然开始求饶。
“那你说,你咋着才能稀罕我?”女人问。
“除非你变漂亮,再减肥一百二十斤,要不然想我喜欢你啊,做梦!”马二楞说着,拔腿就要走,准备回家过年。
没有迈出一步,就生生被女张飞扯了回来。
“想走?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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