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春桃在旁边提议道。
“好,把秧歌队跟锣鼓队组织一下,明天早上敲锣打鼓,迎接新老师。”杨进宝大手一挥说道。
“好嘞!组织秧歌队的事儿交给麦花嫂,她在行,组织锣鼓队的事儿交给招财叔,老人家可稀罕这个了。”春桃也乐颠颠说道。
于是,村子里的锣鼓队跟秧歌队再次组织起来,第二天早上,山民们披红挂彩,站在村口的老柳树下,全都做好了准备。
等啊等,熬啊熬,从早上起来一直等到中午11点半,终于,山道上开过来一辆三马车,新老师坐三马车赶到了。
“来了,来了!大家准备好,预备——开始!”杨进宝大手一挥,所有的鼓乐一起敲响,女人们开始扭秧歌了,锣鼓队也抡圆臂膀敲。
“七八隆冬强东强,洞洞洞!弟弟大,咚咚咚!当当当!”鼓乐声立刻震天。
好多小学生也戴着红领巾站在道路两旁,冲三马车敬礼,一起欢呼:“老师好!!”
新老师真的来了,是个年轻人,带着大口罩,头上戴一顶鸭舌帽,个子不高不低,身材不胖不瘦,穿一件中山装,手里拿一个皮包,跳下了三马车。
杨进宝跟春桃赶紧上去握手:“请问您是新老师吗?欢迎欢迎。”
哪知道年轻人却甜甜喊出一声:“进宝哥,姐。”
一句话就把两个人喊懵了,杨进宝跟春桃你瞅瞅我,我瞧瞧你,莫名其妙。
看样子新老师认识他俩,只是大口罩将脸面裹得很严实,根本看不清是谁。
“你认识我们?那你到底是?”
“进宝哥!姐!我是根生啊!”
“啥?根生?”杨进宝跟春桃瞧清楚了,真的是根生。
男人的眼睛露在外面,看不到鼻子嘴巴,身材却很像根生。
“根生,俺的弟呀!你咋来了呢?”春桃嚎哭一声,将根生抱在了怀里。
没错,眼前的人真的是根生,那个反串花旦的白面小生,是个娘娘腔。
根生的容貌毁掉了,三个月以后,又返回了娘娘山。
“姐,进宝哥,我又见到你们了,呜呜呜。”根生哭了,跟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一样,抱上春桃不撒。
“根生,到底咋回事儿?你咋就成为了老师?你们戏班子呢,老班主呢?”杨进宝问。
“进宝哥,自从那次大火以后,我的脸烧毁了。嗓子也烧毁了,再也发不出原来的声音了,不能唱戏,戏班子就等于失去了顶梁柱子,没法支撑。所以师傅让我们自谋生路。
我真的没地方去,找不到工作,于是就申请了民办教师的资格,他们答应了我,就把我派到这儿来了。”
“喔,原来是这样。”杨进宝明白了,原来根生没地方去了,也回不到大西北了,才再次回到娘娘山。
“哥,姐,不知道你们嫌弃不嫌弃我?嫌弃的话,我跟上面反映,再给你们安排个新老师过来。”根生还是那么害羞,那么为别人考虑。
“傻弟弟,我们当然不嫌弃你,以后,你就是姐的亲弟,就是咱们娘娘山的人。”春桃抓着根生的手,安慰他到。
“姐,可是我变成这样,你们还能接收我吗?”根生说着,慢慢将脸上的口罩摘了下来。,显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张扭曲的脸。
那张脸特别丑,被大火烧得扭曲了,当初杨进宝将他从火场救出来的时候,根生还被一根木头砸了一下,脸被拍成了一个平底锅。
在医院治疗的时候,虽说医生把他的脸进行了简单的整形,可还是一脸的疤瘌,嘴巴歪歪着,鼻子也塌陷了很多。
乡亲们一声惊呼,纷纷吓得后退一步。把孩子交给这样一个老师,晚上回家还不做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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