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玲,巧玲啊,你咋恁傻,恁傻啊?为啥要离家出走?为啥一个人在外面漂泊?你咋恁狠心啊。”杨进宝抱上巧玲就哭,声音惊天动地,嚎啕不止。
他才不管这是啥场合?反正是老子自己的地盘。
在我的罐头厂,老子抱自己的媳妇哭,关别人毛事儿?
所以,尽管好多工人不干活了,机器停了,大家全瞪大眼睛瞧,他也没在乎。
肖雨涵跟侯三也有点傻眼,他俩做梦也想不到董事长会从天而降。侯三本来想过去打个招呼,可肖雨涵却拉扯了男人,不让他过去。
她还冲他摇摇头,那意思:没瞧见进宝在抱着巧玲哭吗?你凑啥热闹?
侯三只好止步,瞧着他俩。
巧玲没有哭,而是懵了,男人的出现给她的是惊讶跟震撼,她的心狂跳起来,汹涌澎拜。不知道啥滋味。
忽然,她猛地将男人推开拔腿就跑,一口气冲出车间,上去二层的办公小楼,咣当!将房门关上了。
杨进宝一口没亲上,发现巧玲跑了于是拔腿就追,跟着女人上去了办公小楼。
巧玲房门关闭的时候!当!正好撞男人鼻子上,杨进宝的鼻子差点碰扁。
“巧玲,巧玲你开门啊?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你倒是说句话啊?”杨进宝没办法,只好拍门。
巧玲在里面抽泣一声:“进宝,你来干啥?不是发誓再也不来大西北了吗?不是发誓再也不见我了吗?你走吧,回去跟彩霞好好过日子吧。”
杨进宝说:“我要你跟我一起回去,我想你!没有你的这一年,我寝食不安啊。”
他真的很想念巧玲,每天晚上睡觉都在呼喊她的名字,一千遍,一万遍。
“我不会跟你走的,你忘了我吧,就当咱俩不认识,过去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巧玲接着抽泣,她是绝不会跟男人走的。
真的回去彩霞咋办?小天赐咋办,二女共侍一夫?那不扯淡吗?
她也知道男人不会赶彩霞走,同样不会放她走,家庭的混乱关系该怎么处理?
唯一解决的方式,就是其中一个退出,别让进宝为难巧玲选择了后者。
隔着门缝,杨进宝听到了前妻的哭泣声,他心酸难忍,再次想起了当初的一切。
从前的巧玲是多么可爱啊,一双羊角辫子,清纯绚丽,好像一朵初露绽开的牡丹花。
女人豪放泼辣敢做敢爱,毫不犹豫钻进了他的被窝虽说第一次是假借怀孕威胁自己将她迎娶回家的,可正好证明了她爱他啊,爱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不顾一切。
巧玲的爱汹涌澎拜,终于把男人感动了,为了责任,杨进宝只能把她娶回家。
从女孩变成女人的巧玲还是那种二杆子脾气,跟小叔子打情骂俏,对乡亲们豪爽大度,对自己男人更是热情似火。
他俩一起在家里的土炕上嚎叫过,翻滚过,荡漾过。也一起手拉手去过打麦场。
无数个夜晚,打麦场的麦垛全部被他俩摊平碾碎了,比脱粒机都厉害。
他俩还在玉米地里搞过,高粱地里搞过,谷子地里搞过,废旧的宅基地里搞过。
娘娘山的每一寸土地上都留下了他俩摸爬滚打以后的痕迹那些痕迹是抹不掉的,就像一个个烙印,深深地烙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心上,哪怕天倾西北,地陷东南,曾经感情的潮水也永远不会消散。
而且他还欺骗过女人,隐瞒了他跟豆苗相好的事实,也隐瞒了跟彩霞一起怀上小天赐的事实。
直到孩子的身份真正浮出水面,巧玲才知道自己被骗,一颗心立马伤透了。
她离家出走是事情发展的必然,绝非偶然。所有的过错都在自己的身上,根本怪不得巧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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