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宝愣了一下:“巧玲,你又胡说。”
巧玲道:“不是我胡说,我说真的,进宝,豆苗真的很可怜,是该有个归宿了。”
“你恁好心?甘愿把自己的男人推进别的女人被窝?”杨进宝根本不信,因为不知道巧玲的葫芦里卖的啥药。
这种事他才不会言听计从,谁信谁上当,谁信谁煞笔。
说不定巧玲在试探他,他一答应,她就会闹,说他蓄谋已久,狼子野心,小红杏早想出墙。
“不准胡说!好好养伤,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杨进宝轻轻帮她翻一下身,接着帮她擦后背,擦两条腿,擦肚子。
他是个很好的护理,按说巧玲三个月之内是不能洗澡的,伤筋动骨一百天,否则会影响骨骼的生长。
但杨进宝不怕,因为他是有名的兽医,也等于半个骨科医生,知道如何帮女人翻身,别人伺候媳妇他还不放心。
他帮着巧玲擦了全身,女人的身上哪儿都干干净净的。
瘫痪的病人必须要勤翻身,要不然会生褥疮,褥疮是很难好的,会影响寿命。
“别管咋着,回到家咱就离婚,我非把你跟豆苗撮合一块不可。”巧玲咕嘟道。
杨进宝叹口气:“能出去再说吧,说不定。”他很想告诉她,说不定咱们很快就会死在这儿。
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不能说丧气话,必须给巧玲活下去的勇气。
其实杨进宝是很想把豆苗娶回家的,这是他这辈子的梦想。
他渴望得到豆苗的身体,可又一次次拒绝,总是在害怕。
不上吧,想上。上了吧,又后悔。自己到底是个啥东西,至今搞不明白。
巧玲的身体躺在一块大青石上,上面铺垫了干草,干草的上面是狼皮褥子。
大青石的面积不小,躺两个人没问题,旁边的篝火一直烘烤,青石都被烤热了,像家里的火炕。
杨进宝每天晚上跟巧玲一块睡,豆苗跟茜茜躺在地上的篝火旁。篝火旁同样铺了干草跟一张狼皮褥子。
总的来说这儿很干净,也很温暖,外面零下三十度的温度没有威胁到他们的生命。
现在的杨进宝几乎忘记了自己是个男人,对三个女人没兴趣。
脑子里唯一考虑的就是如何跳出去,如何明天填饱肚子,不再受冻挨饿。
所以只要天一亮他就起来,首先将篝火烧旺,然后出去砍柴。背一捆柴回来,简单吃点东西,然后立刻去寻找食物跟出路。
他的生活非常艰难而又充实,日复一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多月。
大年三十这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天上又下起了大雪,雪团纷纷扬扬,半天空彤云密布,外面的北风呼啸,风卷着雪,雪裹着风,好像着什么东西似的在雪原上扫荡。
三个女人的心情也很不好。
茜茜说:“过年了,平时这个时候,我跟俺爹在一块,爹贴对联,俺包饺子,真想俺爹,想家里的饺子啊。”
巧玲也说:“是啊,从前这个时候,是进宝跟天赐贴对联,我跟婆婆包饺子。公公会抢着放新年的第一个挂鞭炮。
今年不能一家团聚了,我想公婆,想俺那俩娃,想家里的土炕。还好进宝在旁边,我还有男人。”
豆苗说:“我跟你们不一样,过年不过年,对我来说都是活着,我害怕过年,因为害怕孤单。我已经十年没吃过娘包的饺子了,也十年没享受过家庭的温暖了。”
豆苗的心很平淡,她真的十年没过春节了。
从前一直忙碌在外,不过年还好,一旦年来到,她的心情就很沉重。
因为公司的人走光了,只剩下了她自己,孤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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