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那些土疙瘩不大,上面本来就落了好多的细沙,风一吹,土疙瘩上的沙土直往人的身上打。
杨天赐经历了人生的再一次大劫难,他遭遇了强烈的大沙暴。
在课本上,他看到过一首诗,是这样形容大西北天气的……君不见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轮台九月风夜吼,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
起初,他不明白啥意思,根本不信风可以把斗大的石头刮起来。今天身临其近,真的相信了。
为了担心走失,他死死拉着淼淼的手,女孩也紧紧拉他的手。
大西北的风季是一年两次,春秋各一次,随着空气的流动,气温的变化,风季就会到来。
年前就打春了,天气开始变暖,正是大西北骤风肆虐的当口。
哪知道接下来一件事,更是出乎两个孩子的想象,他俩竟然脚不沾地了。整个身子飘起来,荡在了半空中。
开始是擦着地面走,再后来竟然被卷上了半空中。
淼淼都要吓死了,发出竭斯底里的呼喊:“啊——!天赐,救我!”
“姐!别撒开,别撒开!抱紧我……。”杨天赐聪明,赶紧把淼淼抱在了怀里。淼淼情急之下,也把男孩抱在了怀里。
他们希望两个人的重量可以大一点,不至于被怒风卷走。可老天爷好像在故意跟他俩作对,眨眼就把他俩卷进风眼里去了……。
隐隐约约,风眼里啥都有,树枝,石头,枯草,横木,统统被裹了进去。所有的东西都在转圈圈,四周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飞沙走石,伸手不见五指……。
杨天赐也害怕了,同样张嘴呼喊:“爹——!救命!救命啊!”可嘴巴一张,那些砂石就进去嘴巴,撞得门牙生疼。
他不敢睁眼,这种情况下睁开眼,风沙能把眼睛打瞎。
孩子觉得完了,死定了,万一摔下来还不砸死?以后再也见不到爹了,看不到娘了。
淼淼也不敢哭,根本哭不出来,就那么闭着眼,抱着杨天赐天旋地转。
骤风眨眼就把他俩卷得没影儿了,黑暗里,杨天赐拉出自己的皮带,将淼淼姐的身体跟自己的身体困在了一起。
不能死,绝不能瞅着淼淼姐死,爹说了,男人应该保护女人……。
他俩闭着眼,只能忍耐,煎熬,撞击,旋转,简直度秒如年。
根本不知道转了多少圈,也不知道被怒风抛上天空刮出去多远,他俩全晕死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天亮了,男孩睁开眼吓一跳。
娘隔壁的,想不到自己竟然挂在一棵大树上,这颗大树很大,足足十几米高,树冠也很大很粗壮……天知道啥时候被挂上去的?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大沙暴撕扯得不成样子,千条万缕,衣服里的鸭绒也飞得到处都是。
淼淼也比他好不了多少,女孩子身上的衣服同样成为了破衣烂衫。
“姐,姐……你咋样了?醒醒,快醒醒啊……”杨天赐赶紧呼唤淼淼。
淼淼终于醒了,揉揉眼问:“天赐,这是哪儿啊?”
“不知道……。”男孩摇摇头。
“你看看表,现在啥时间了?”女孩提醒到。
杨天赐抬起手腕,一看不要紧,吓得差点哭了:“姐,现在已经是年初六早上了……原来咱俩被大风卷了一天一夜……。”
“啊?那这是哪儿啊?”女孩问。
“不知道啊……咱俩恐怕被刮得离开西关镇几百里了……。”
“啊哈——!爹呀,娘啊!我想俺爹,想俺娘,我要回家……。”女孩子哭了。
不是淼淼的胆量小,赶上任何人被大风卷一天一夜,落在一个荒山野岭,鸟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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