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的伤痛,他是怕这得来不易的平静与快乐会忽然烟消云散。
他将手放在阿七的肩头,紧紧地抱住他。
“走吧,进去再说。”刀鸑鷟点头跟上他,一道进了慎王府。
秦羽涅引着他们朝自己的房中而去,刀鸑鷟和阿七一路上自然免不了被府中众人侧目,那些婢子家丁小心翼翼地以余光扫过他们,心中除了疑惑,还惊异于他们慎王殿下竟会带除了苏公子之外的人到府中做客。
巧的是阿四正从廊下走过,见了秦羽涅上前行礼,不免好奇问了一句:“殿下,这是?”
秦羽涅看他一眼,他便自觉地噤了声,“这是辰砂府上的客人,你吩咐厨房煮一壶茶来。”
“是,阿四这就去。”说完,便嘻嘻哈哈地离开。
刀鸑鷟并未在意,只觉这阿四与其他下人不同,颇有几分趣味,想是很得秦羽涅重视。
跟着秦羽涅,一路穿廊过院,秦羽涅的主室设在一处廊下,正对过去便是一方偌大的演武场。
“殿下将休息之所设在此处,夜间不会受扰吗?”刀鸑鷟对此颇有不解。
“我常年不在府中,此处远离王妃的庭院,将士们只有在此演练才不会惊扰到她。”秦羽涅推开房门,引着刀鸑鷟进去。
刀鸑鷟听他说远离二字,便已疑惑,难道妻子与夫君竟不同住一间房中吗?
她就要脱口而出,但转念一想,将此言咽了回去。
她想起那日苏辰砂对她讲起过,秦羽涅与他的王妃是一段政治婚姻,他既无法对她动心,便要留她清白,此事应是他唯一能为她所做的了。
走进屋中,刀鸑鷟发现,秦羽涅屋中虽是清简,但不乏雅致的格调。
那玄黑案几上燃了一盏兽型香炉鼎,香炉鼎旁搁置着一柄伏羲式古琴,以桐木雕刻而成,琴漆断纹为冰裂断,琴约三尺六寸,以纯蚕丝作七根琴弦。
“殿下,你会弹琴?”刀鸑鷟从未想过如秦羽涅这般总是在疆场之上披荆斩棘的男子,竟也会行如此风雅之事。
不过不难思及,他是皇子,自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怎么,很惊讶?”秦羽涅放下阿七,见他神色稍有和缓,便牵着他走至古琴旁。
“是,很惊讶。”刀鸑鷟直言不讳,“平日里见你都金甲银枪,神威赫赫的模样,不曾想过你弹起琴来会是什么景象。”
秦羽涅轻勾唇角,“阿七想不想听琴?”
阿七从未见过古琴,一时好奇涌上心头,双眼大放异彩,方才的惊惧与害怕此刻似乎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只一个劲地朝着秦羽涅点头。
秦羽涅敛衣自案前坐下,修长的手执抚上琴弦,抬眼之际,望向刀鸑鷟水蓝的双眸。
他右手勾起琴弦,左右中指与无名指一抹,那琴音犹如自空谷山涧传出,和着叮咚作响的清溪水,清亮悠远。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潺潺流经的溪水好似要蜿蜒着穿过江河,汇至那无垠的蔚蓝大海,融进一抹海蓝的水色间,与天地相交。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流亮的音调似在大海中奔流翻涌,与清风为伴,有轻云作陪,流淌出一往无前不复返的炽烈与热情。
风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碧海青天,穹苍之上有神鸟飞降,盘旋长鸣,它甘心落入这茫茫大海,受着滔天浪涌,只愿这风浪将它包裹,与它温存。
他注视着刀鸑鷟,只见她将阿七揽在怀中,盘腿坐于案几之前,眼眸低垂,羽睫闪动,如雪面庞似带露梨花,轻飞入他魂梦,眼波流转,清光乍现,海水拍上暗礁,惊起万丈波澜。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