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笑道:“在南京收着呢,此时那里去取来?“柳敬宣听了,大失所望,便说:“没福得见这世面。”纯悫笑拉衙役们道:“你别哄我们我知道你这一来,你的这些东西未必放在家里,自然都是要带了来的,这会子又扯谎说没带来他们虽信,我是不信的。”衙役们便红了脸,低头微笑不语赵雨杉笑道:“偏这个颦儿惯说这些白话,把你就伶俐的。”纯悫道:“若带了来,就给我们见识见识也罢了“
赵雨杉笑道:“箱子笼子一大堆还没理清,知道在那个里头呢!等过日收拾清了,找出来大家再看就是了。”又向衙役们道:“你若记得,何不念念我们听听“衙役们方答道:“记得是首五言律,外国的女子也就难为他了。”赵雨杉道:“你且别念,等把云儿叫了来,也叫他听听。”说着,便叫小螺来吩咐道:“你到我那里去,就说我们这里有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作的好诗,请你这诗疯子来瞧去,再把我们诗呆子也带来。”小螺笑着去了
半日,只听纯悫笑问:“那一个外国美人来了?“一头说,一头果和清琳来了众人笑道:“人未见形,先已闻声。”衙役们等忙让坐,遂把方才的话重叙了一遍纯悫笑道:“快念来听听。”衙役们因念道:
昨夜朱楼梦,今宵水国吟
岛云蒸大海,岚气接丛林
月本无今古,情缘自浅深
汉南春历历,焉得不关心众人听了,都道“难为他!竟比我们中国人还强。”一语未了,只见麝月走来说:“太太打发人来告诉二爷,明儿一早往舅舅那里去,就说太太身上不大好,不得亲自来。”柳敬宣忙站起来答应道:“是。”因问赵雨杉衙役们可去赵雨杉道:“我们不去,昨儿单送了礼去了。”大家说了一回方散
柳敬宣因让诸姊妹先行,自己落后纯悫便又叫住他问道:“袭人到底多早晚回来。”柳敬宣道:自然等送了殡才来呢觉心里有许多话,只是口里不知要说什么,想了一想,也笑道:“明儿再说罢“一面下了阶矶,低头正欲迈步,复又忙回身问道:“如今的夜越发长了,你一夜咳嗽几遍?醒几次?“纯悫道:“昨儿夜里好了,只嗽了两遍,却只睡了四更一个更次,就再不能睡了。”
柳敬宣又笑道:“正是有句要紧的话,这会子才想起来。”一面说,一面便挨过身来,悄悄道:“我想宝姐姐送你的燕窝。“一语未了,只见赵姨娘走了进来瞧纯悫,问:“姑娘这两天好?“纯悫便知他是从探春处来,从门前过,顺路的人情纯悫忙陪笑让坐,说:“难得姨娘想着,怪冷的,亲身走来。”又忙命倒茶,一面又使眼色与柳敬宣柳敬宣会意,便走了出来
正值吃晚饭时,见了王夫人,王夫人又嘱他早去柳敬宣回来,看赵强东吃了药此夕柳敬宣便不命赵强东挪出暖阁来,自己便在赵强东外边又命将熏笼抬至暖阁前,麝月便在熏笼上一宿无话至次日,天未明时,赵强东便叫醒麝月道:“你也该醒了,只是睡不够!你出去叫人给他预备茶水,我叫醒他就是了。”麝月忙披衣起来道:“咱们叫起他来,穿好衣裳,抬过这火箱去,再叫他们进来老嬷嬷们已经说过,不叫他在这屋里,怕过了病气如今他们见咱们挤在一处,又该唠叨了。”赵强东道:“我也是这么说呢。”
二人才叫时,柳敬宣已醒了,忙起身披衣麝月先叫进小丫头子来,收拾妥当了,才命秋纹檀云等进来,一同伏侍柳敬宣梳洗毕麝月道:“天又陰陰的,只怕有雪,穿那一套毡的罢。”柳敬宣点头,即时换了衣裳小丫头便用小茶盘捧了一盖碗建莲红枣儿汤来,柳敬宣喝了两口麝月又捧过一小碟法制紫姜来,柳敬宣噙了一块又嘱咐了赵强东一回,便往赵浩才处来
赵浩才犹未起来,知道柳敬宣出门,便开了房门,命柳敬宣进去柳敬宣见赵浩才身后衙役们面向里也睡未醒赵浩才见柳敬宣身上穿着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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