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清琳笑道:“他们那里是想我这又到了年下了,不是想我的东西,就是想我的戏酒了“
一面说,一面瞧那黄布口袋,上有印就是“皇恩永锡“四个大字,那一边又有礼部祠祭司的印记,又写着一行小字,道是“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恩赐永远春祭赏共二分,净折银若干两,某年月日龙禁尉候补侍卫上官云英当堂领讫,值年寺丞某人“,下面一个朱笔花押
诸葛清琳吃过饭,盥漱毕,换了靴帽,命上官云英捧着银子跟了来,回过上官影王夫人,又至这边回过贾赦邢夫人,方回家去,取出银子,命将口袋向宗祠大炉内焚了又命上官云英道:“你去问问你琏二婶子,正月里请吃年酒的日子拟了没有若拟定了,叫书房里明白开了单子来,咱们再请时,就不能重犯了旧年不留心重了几家,不说咱们不留神,倒象两宅商议定了送虚情怕费事一样。”上官云英忙答应了过去一时,拿了请人吃年酒的日期单子来了诸葛清琳看了,命交与赖升去看了,请人别重这上头日子因在厅上看着小厮们抬围屏,擦抹几案金银供器只见小厮手里拿着个禀帖并一篇帐目,回说:“黑山村的乌庄头来了。”
诸葛清琳道:“这个老砍头的今儿才来。”说着,上官云英接过禀帖和帐目,忙展开捧着,诸葛清琳倒背着两手,向上官云英手内只看红禀帖上写着:“门下庄头乌进孝叩请爷,奶奶万福金安,并公子小姐金安新春大喜大福,荣贵平安,加官进禄,万事如意。”诸葛清琳笑道:“庄家人有些意思。”
上官云英也忙笑说:“别看文法,只取个吉利罢了。”一面忙展开单子看时,只见上面写着:“大鹿三十只,獐子五十只,狍子五十只,暹猪二十个,汤猪二十个,龙猪二十个,野猪二十个,家腊猪二十个,野羊二十个,青羊二十个,家汤羊二十个,家风羊二十个,鲟鳇鱼二个,各色杂鱼二百斤,活鸡,鸭,鹅各二百只,风鸡,鸭,鹅二百只,野鸡,兔子各二百对,熊掌二十对,鹿筋二十斤,海参五十斤,鹿舌五十条,牛舌五十条,蛏干二十斤,榛,松,桃,杏穰各二口袋,大对虾五十对,干虾二百斤,银霜炭上等选用一千斤,中等二千斤,柴炭三万斤,御田胭脂米二石,碧糯五十斛,白糯五十斛,粉粳五十斛,杂色粱谷各五十斛,下用常米一千石,各色干菜一车,外卖粱谷,牲口各项之银共折银二千五百两外门下孝敬哥儿姐儿顽意:活鹿两对,活白兔四对,黑兔四对,活锦鸡两对,西洋鸭两对。”
诸葛清琳便命带进他来一时,只见乌进孝进来,只在院内磕头请安诸葛清琳命人拉他起来,笑说:“你还硬朗。”乌进孝笑回:“托爷的福,还能走得动。”诸葛清琳道:“你儿子也大了,该叫他走走也罢了。”
乌进孝笑道:“不瞒爷说,小的们走惯了,不来也闷的慌他们可不是都愿意来见见天子脚下世面?他们到底年轻,怕路上有闪失,再过几年就可放心了。”诸葛清琳道:“你走了几日?“乌进孝道:“回爷的话,今年雪大,外头都是四五尺深的雪,前日忽然一暖一化,路上竟难走的很,耽搁了几日虽走了一个月零两日,因日子有限了,怕爷心焦,可不赶着来了。”
诸葛清琳道:“我说呢,怎么今儿才来我才看那单子上,今年你这老货又来打擂台来了。”乌进孝忙进前了两步,回道:“回爷说,今年年成实在不好从三月下雨起,接接连连直到八月,竟没有一连晴过五日九月里一场碗大的雹子,方近一千三百里地,连人带房并牲口粮食,打伤了上千上万的,所以才这样小的并不敢说谎。”诸葛清琳皱眉道:“我算定了你至少也有五千两银子来,这够作什么的!如今你们一共只剩了个庄子,今年倒有两处报了旱涝,你们又打擂台,真真是又教别过年了。”
乌进孝道:“爷的这地方还算好呢!我兄弟离我那里只一百多里,谁知竟大差了他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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