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回头看了一眼云浩和李神通,一个王爷一个侯爷就在两军阵前,好像痞子一样的喝酒谈笑。看着很不着调,却是对士气最好的鼓励。军卒们似乎被二人轻松的气氛感染,紧张之色也缓解不少。
弩手们斜上四十五度开始覆盖性射击,弩箭多的让天空都为之一暗,声音大的像是在刮风。数万人的大会战,能冲在前面接战的只是少数人。更多的人被挤在后排,人员密度非常的大。强弩的弩矢斜着飞上了天,然后在重力作用下快速下坠,杀伤力比直射来的还要大一些。
一瞬间,薛举的军阵中就倒了一地的人。陇右荒僻且贫穷,羌人,汉人,鲜卑人,突厥人,还有说不清楚的小部落在这里杂处。民族多了,民族矛盾就成为了特产。而这个世代解决矛盾最好的方式,就是刀剑。不服从?没关系,杀了你就行。有争议?没关系,砍死你就好。
从许多年前迷信与刀剑就开始这片荒芜的天下,贫穷就好像跗骨之蛆一样折磨着这里的每一个人。民间穷军队就穷,铠甲是标准的奢侈品,除了将军就只能是薛举的精锐骑兵才能拥有。事实上,努力拼杀的这些家伙大多数人还光着脚。
箭矢无情插进了那些人的身体,无数朵血花在大地上崩现。只要没被射中要害,这些人大多不会立即死去。于是哀嚎声就变得非常响亮,响亮的似乎要盖过一切声音。
李二是一位铁血统帅,对这些人来说。大唐那些武装到牙齿的军卒,就是一台台杀戮机器。往往个人围着李二的军卒猛砍,那军卒仍旧可以从容应对。即便是被大木棒子砸一下,只要不砸在头上挺一挺也就过去了。
云浩畅快的站在马车,俺是亲手杀了仇敌的。”
云浩的话刚刚说完,就觉得炽热的阳光黯淡了一下。无数枝羽箭带着破空的风声,形成一堵金属制成的死亡之墙。
西秦骑兵的阵型里面,立刻人仰马嘶一片。前排的人马纷纷摔倒,后面的人不管不顾仍旧在冲锋。结果,前面倒下的人和马都被踏成了肉泥。
天空又暗了一下,学会了三段击战术之后。弩箭轮番射击,远程打击的持续型有了保证。
又是一堵金属制成的致命墙壁,无数西秦骑兵再次落马。然后是第二次,第三次。当射击四轮之后,西秦骑兵已经距离很近了。具体伤亡多少云浩无从知晓,骑兵荡起来的烟尘实在是太大了。
当西秦骑兵冲到百步之内的时候,异象出现了。好多人都被失蹄的战马掀下来,有的摔断了脖子有的拗断了腿。躺在地上的人还没有呻吟两声,就被身后的战马踏在身上。
冲锋这种事情,只要不死光了,一般情况下是停止不下来的。马速提到极致,是没人敢猛勒战马的缰绳。尽管损失惨重,可西秦骑兵还是一往无前的冲过来。不断有战马惊厥,将身上的骑士甩下来。不断有战马,马失前蹄倒在地上打滚。可西秦骑兵,还是嗷嗷叫着往上冲。
八牛弩的弩手死命的往回跑,身后的弩手更是拼了命的射击。当骑兵冲击到只有八十步的时候,弩兵们抛掉弩机拾起地上一丈长的长矛。矛尖儿超前,一头杵在地上。西秦骑兵的面前,顿时出现了一片枪林。
距离很近了,云浩忽然看到一个穿着黄金铠甲的家伙。金黄色的锁子甲反射着阳光,骑在一匹巨大的马上威风凛凛宛若神邸。
“那是薛举!”云浩手一指,雄阔海就从背后抽出硬杉木制成的大弓。搭上巨箭瞄也不瞄就射了出去。
箭矢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直直飞向那华丽铠甲的大汉。然后撞开铠甲,深深钻入他的身体里。
八十步的距离,弓箭已经可以发挥威力。但破开这种坚固的铠甲却很难,不过薛举比较倒霉。射他的,是空手可以打得死老虎的雄阔海。
这一箭,射在了薛举的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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