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骗你……”韩林氏哭泣道:“我只是怕您老看到难过,呜呜……”
“我有什么好难过的。”老妪嘟囔道。
“好了好了,老人家消消气。”王贤和颜悦色对老妪道:“早晨没吃饱,火气肯定大。你们先到外面等会儿,本官让人为你们做点吃的,吃饱了咱们再好生说道说道。”
老妪见大老爷要请客吃饭,觉着脸上有光,便得意的下去。她儿媳妇有口莫辩,只好也委委屈屈下去。
“下一个。”王贤便将这份卷宗丢一边,拿起另一份。
郑司刑冷眼旁观,见王贤果然没断出个丁卯,心中哂笑道,什么江南第一吏,还不一样无能?
这时,第二对原被告又进来,是一个头戴六合帽,身穿松江暗花布直裰,面露狡黠笑容的生意人,和个带毡帽、穿短衣的乡下人。两人俯伏在堂下,都高叫道:“请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王贤叫他两人起来,先让那乡下人说话,乡下人便道:“禀告大老爷,小人前日进城卖菜,不小心压死郑老板家里的一只小鸡。郑老板便揪住我不放,非要小民赔他一贯钱才行!小民不肯,他便让人捉我见官,蹲了两天板房……”
“一只小鸡仔,就要一贯钱?”王贤望向那郑老板道:“你也忒黑了吧?”
“大人容禀,我这小鸡是选出来的优质蛋鸡。将来长大了,最少能下三年蛋。”那郑老板却不慌不忙道:“现在他把我的鸡弄死了,小人少说损失了一千个蛋,还有一只老母鸡。现在小人不算鸡,只要蛋钱,已经是厚道了……”
二黑和帅辉听了对视一眼,心说怎么都是这种稀奇古怪的案子?分明是存心给大人出难题吧!
王贤却好像很认同郑老板的说法,道:“这样说的话,索赔之数也不过分。”说着转向那乡下人说:“你理应赔偿人家的损失,不可抵赖。”
那乡下人见王贤偏袒富人,急得眼泪直流道:“草民不是不想赔偿,是实在赔不起啊,”
“先打个欠条吧。”王贤淡淡道,便命书吏当场帮他写就。
这下,就连那些皂隶都看不下去了,心说这王典史怎么这么二?明摆着讹诈还当帮凶。
乡下人老实,只好哭丧着脸,乖乖打好欠条,那郑老板喜滋滋收下,正要告退,却被王贤叫住道:“且慢。”
“大人有何吩咐?”郑老板只好站住。
“这账才算了一半,你走什么?”王贤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咱们还得再算算后半段……你家养鸡需要吃饲料不?”
“当然要吃,一天喂三次,都喂的是小米。”郑老板情不自禁的吹嘘道。
“这样一天要喂多少?”王贤又问道。
“一天要吃二两,下蛋后还得多一两二……”郑老板感觉有些不对劲了,声音越来越小。
“很好,一天三两二,一年就是七十二斤,”明代一斤等于十六两,王贤给他算账道:“三年的话,就是二百一十六斤,本县小米价格是多少?”
“回大人,咱们南方不产小米,要十文钱才能买一斤。”郑司刑轻声道。
“很好,总共是两千一百六十文的饲料钱,”王贤说着望向那郑老板道:“现在他既然赔了你一千个蛋的钱,你也该把省下的饲料钱给他,这才算公平合理。”
“啊……”郑老板张大嘴道:“我冇还得倒找他一千一百多文?”
“说的对。”王贤点点头道。
“哪有这么算账的?”郑老板不服道:“俺要是这幺养鸡不得赔死?”
“是啊,养鸡有风险,成本要降低,以后不要用小米了。”王贤淡淡道:“你是财主,不能打白条,支付一千一百文给人家,然后滚出去吧。”
郑老板大叫不公,却听王贤重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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