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王府, 洛清却没急着回房休息, 而是先陪着康宁长公主回了院子。长公主侧目看了他一眼,见他半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知道他是有话同自己说, 正巧她也有些事情要问他, 便有着他送自己回屋。
进门后她才刚一坐下,还没来得及喝口茶, 就见自家孙子朝自己行了一个大礼。
“祖母,今日委屈了您, 是孙儿的不是。”洛清的声音有些低, 他祖母自祖父过身后便极少出门了,可这一两个月里却为了自己的事亲自去了宁国侯府,今日还低声下气地同老夫人赔罪,这一切,皆是他的过错。
康宁长公主微怔了一下,摆手让周遭伺候的人都下去,又亲自扶了他起来, 语带欣慰:“有你这句话, 祖母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怕他再多动作会加重伤势, 便让他在软榻上歇着。
“方才进去, 颜五郎同你说什么了?”她自然不会以为颜五爷送他进去之后迟迟没有出来会是在里面照看他的伤势。
“颜五叔说想要亲自审一审那几个犯人。”洛清并不隐瞒。若不是他抗了二十杖在府中休养了几日, 这几个人他是早就要好好审一审, 当时在内室颜五爷提出要同他一起审问, 他便应承了下来, “祖母,有件往事孙儿想请教您。”
“你说。”
“颜家三爷和四爷的来历究竟是如何?听闻他们是当年老侯爷自外面带回来的?”此事在前世就是一个谜,他祖母虽十分不喜欢那位已经故去多年的宁国侯,却也从没提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还是上次在宁国侯府回来的马车上,他听康宁长公主骂了几句,才隐约捕捉到了一丝线索。只是他派人去查,查来查去都没能查出个结果。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传言众多,却哪一个都不像是事实。
乍一听到他的问题,康宁长公主不由得沉默了片刻,才道:“是洛炎查到什么了?”这几日他虽然在房里休养,可他的贴身小厮却从没闲着,每日早出晚归,也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洛清不置可否:“有些事还需要再确认。”
康宁长公主却没立刻回答他的话,可当他准备放弃这个问题时,她又悠悠地开了口:“此事要从三十多年前北疆大乱说起了。”她目光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当年北疆大乱,你祖父和颜箬奉旨领兵伐乱,他二人在排兵布阵上都极有天赋,称得上是双剑合璧,不到一年,便镇压了当时作乱的胡寇。当时的胡寇首领战败脱逃,你祖父遭了暗算伤势颇重,便由颜箬带了一队兵马去追。可左等右等,等了足足五日都不曾见到颜箬带兵回来。你祖父便派了当时的副将带兵去寻,领队的人去了整整一日,却只寻到了胡寇首领和颜箬带出去的那队人马的尸首,而颜箬,却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康宁长公主叹了口气:“当时你祖父伤得着实不轻,虽有葛正鹄随军,但北疆之地到底不比京城,药材物资,都不及京中丰富。再加上北疆局势已定,先皇下旨让你祖父班师回朝,所以在寻了三日还没有寻到颜箬的踪迹后,大军便回京了。那个时候的宁国侯府还不如现在干净,颜箬还是宁国侯世子,他生死未卜的消息传回京后,先是当时的宁国侯急气攻心,倒在了病床上,再是他的继妻蠢蠢欲动,妄图让自己的亲生儿子坐上宁国侯世子的位置。安然要接受夫君生死不明的打击,要照顾病重的公公和两个年幼的儿子,还要提防婆婆和小叔,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了,可她却谁也不说,硬是将这些事全都扛了下来。”
“想必当时祖母正忙于照料重伤的祖父,未曾照顾到老夫人的情况?”否则以他祖母和老夫人的交情,又怎么会让老夫人陷入那样的窘境。
“是,当时的广平王府也算不上太平。安然也明白我的处境,对着我是一句话也没有多说,只管叫我放心。”想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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