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堆中的火光映照在王辉和旁边几个镖师的脸上,让几个镖师那因为常年走镖被风吹日晒的粗糙面孔,在跳动的火光之中变得犹如铜塑的一样,充满了压抑的气息。
镖局之中的管理结构很简单,也很高效,套一句严礼强前世的时髦的管理学术语来说,就是扁平化,镖局的头头就是总镖头,总镖头之下就是镖头,镖头之下是镖师,镖师之下就是走镖的趟子手,总镖头一般很少出动,大多数的镖,都是由下面的镖头承接,镖头就像是每趟镖的项目经理,而这些镖师,就是项目经理的手下,而趟子手,则是下面干活的员工,在走镖的时候,镖头可以亲自管理到每个趟子手,而这些镖师之间,彼此也有分工合作,承担着下面很多琐碎之事的管理,也是最主要的战斗人员,趟子手们资历达到了,就可以成为镖师,而镖师的功劳和能力够了,也可以成为镖头,而一旦成为镖头,就在镖局里有了分红的权力,算是进入了高层。
现在封镖头不在,活下来的镖师,连上王辉在内,就只有三个人,另外两个,一个叫黄盛,还有一个满脸大胡子的镖师,叫龚德全,姓龚的镖师,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才回到的堆场。
对严礼强在镖局之中地位的变化,姓龚的那个镖师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但是,在他知道严礼强和王辉他们在城中发生和遇到的事情之后,特别是了解了严礼强之前的预判和做出的一些安排之后,这个姓龚的镖师,也同样默认了严礼强此刻在剩下的这些人中的地位,这种时候,多一个头脑灵活的人帮着出出主意,也是一件好事。
严礼强说完话之后,几个镖师沉默了半天,谁都没有开口,最后还是王辉忍不住了,阴沉着练,终于开了口,“大家都不说,那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这趟镖我看咱们要脱镖了,现在我们就这么四十来个人,根本没有办法能把这需要几百个人押送的货物送到北面风云军的手上,就算我们派人到镖局求援,来回最少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这期间,留在这里看着镖的人,很难说不出什么事,今天我们到金陵城中看了看,我感觉礼强兄弟之前说的是对的,这金陵城,现在已经没有人管了,盗贼横行,现在天气慢慢变热,未来几日,金陵城不是有大疫就是有大乱”
“而且不止金陵城,昨晚的天灾大家都看到了,这样的天灾,亘古未有,只是这金陵城就一下子死了这么多人,整个城池差不多都没了,还不知道其他地方怎么样,我觉得这大汉帝国恐怕要乱起来”黄盛阴沉着脸,用一根木棍挑动着篝火堆中的柴火,“就算是我们能回去向镖局求援,镖局再派人马过来,我们留在这里的人还能把这趟镖守住,这些镖也未必再能送到北面,不说别的,只是那些关隘桥道什么的一旦断绝,这些镖就要烂在路上”
“我今日回来的时候路过金兰桥,那金兰桥已经塌了,我们要送镖的话,就只能改道,而且就算改道,也不知道前面的那些路到底能不能过得去”龚德全叹了一口气,有些悲伤的说道,“这是老天爷要砸咱们这趟镖,就算总镖头来都没法,总镖头也没有办法把这趟镖从天上送过去,所以这镖师绝对送不到风云军手里了”
“不仅送不到风云军的手上,而且咱们也没有办法再把这趟镖再带回去,带着这么多东西上路,咱们又只有这么一点人,封镖头又不在了,路上那些坐地虎谁要有个歹心,随随便便就能把咱们全部人给包了饺子,咱们都要死,一个都活不了”黄盛补充说道。
几个镖师又是一阵沉默,在沉默了几秒之后,三个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严礼强的脸上,黄盛和龚德全看了王辉一眼,用眼光示意了一下,然后王辉就再次开了口,“礼强兄弟,咱们三个都是粗人,脑子没你好使,你说说,现在咱们怎么办?”
严礼强早就知道这趟镖要砸在手上了,在这种人拉马驮的时代,一旦遇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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