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了些,照见地上一条腰带,斜斜指向路边的草丛,李大勇嘴角露出一丝狞笑,喝道:“下去,沿着河岸给我搜!”李大勇说完,许多如狼似虎的侍卫便冲下了道路,李大勇则快马向对面的人迎去。
“郑大哥!”
李大勇向对面迎上来的人拱了拱手,这人身高肩阔,怒眉豹眼,生得甚是威猛,名叫郑宇,也是武三思手下一员悍将。郑宇向他拱拱手,还礼道:“李老弟!”
李大勇道:“王爷收到小弟的飞鸽传书了?”
郑宇道:“收到了,这个杨帆忒也狡猾,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弄得咱们疲于奔命,他奶奶的!不过你放心,这回他绝对进不了洛阳城,王爷不但派了我来,还命人守在了城门外,绝不可能让他们踏入一步。”
正说着,河畔有人高声大叫,李大勇连忙与郑宇兜马赶向河边,就见地上一片凌乱,还丢着许多来不及收走的睡袋,探手进去,余热犹在。
李大勇道:“他们昨夜定是在这里歇宿的,应该没有走远。”
郑宇振奋道:“追!这桩功劳立下,你我一生富贵便享用不尽了!”
河边有趟伏的野草、有足印蹄印,这些人仔细搜索起来,沿着痕迹一路追去,很快就追到了那座小桥边。
此时,天光已亮,虽然太阳尚未跃出地平线,可是初夏时节,大地已经一片光明,他们的火把已经熄灭,只有一缕缕青烟还在火把头上袅袅升起。
这些人就举着冒青烟的火把,瞪着眼前那座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小桥,郑宇咬牙切齿地道:“真是奸似鬼、狡如狐,这个混蛋去了龙门!”
李大勇阴沉着脸色道:“任他如何狡诈,也进不了洛阳城,郑兄立即传讯回去,我则带人想办法过河,咱们就让那个人死在龙门山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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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温泉汤监。
杨帆在温泉里泡了足足一个时辰。一身的疲乏尽数洗去,只觉精神焕发,浑身爽利。杨帆披着件浴袍走出来,一见薛汤丞正候在那里,便笑着点头道:“薛汤丞,有劳了。”
一身绿袍,生着一只鹰钩鼻子,两颊无肉一抹鼠须的薛汤丞赶紧对这位老上司道:“校尉客气了,校尉您……带着百骑、内卫的人匆忙而来,这是有什么大事么?”
杨帆瞟了他一眼。若有深意地道:“并非杨某不肯相告,只是这件事,薛汤丞其实不知道要比知道好许多。”
薛汤丞心里打了个突,赶紧噤口不言。
杨帆道:“我带来这一行人,都是百骑和内卫中人。此番是奉圣谕出宫办差的,一番辛苦忙碌。好不容易才回到京城。请薛汤丞备些精致的酒食给他们,司农寺那边,我会去打声招呼。”
薛汤丞赶紧道:“不劳吩咐,卑职已经安排下了。”薛汤丞心中不安,胡乱应酬几句,便籍故退了出去。
杨帆换好衣服到了外间屋子。就见魏勇怔怔地坐在桌旁,泥雕木塑一般,高莹和兰益清一左一右,依旧立在他的身后。
一见杨帆进来。魏勇缓缓地抬起头,用有些呆滞的目光看着他。
杨帆对高莹和兰益清和气地说道:“两位姑娘辛苦了,去沐浴歇息一下吧。”
高莹向魏勇呶了呶嘴,杨帆笑笑,道:“不妨事!”
两位姑娘也相信以杨帆的身手,魏勇绝对奈何不了他,便依言退了出去。杨帆在魏勇对面缓缓落坐,魏勇脸上慢慢露出一个艰涩的笑容,幽幽地道:“你怎么发现我的?”
杨帆道:“因为黄旅帅死后,你太大意了,而我们在舞阳和襄城各停了一晚,连续两个地方,你都没忘了送个消息出去,我想不发现你都难!”
魏勇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默默地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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