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距离,也不能改变。
远处,奇峰迭起,冰雕玉琢,青松不堪大雪的重负,发出吱吱嘎嘎的呻吟,在空旷的雪谷中,更添几分幽寂缥渺。
“这里,美得就像仙境一样。”许久后,含章终于轻轻地赞叹:“在这里,心忽然很静很静。”转头看看曦之,嘴角含了明澈的笑:“难怪,你这么的干净明朗,就像……像这雪后的西山,是真真切切的明晰纯净,不似她们的故作天真。”
曦之抬头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轻轻道:“其实,住在哪里,是不是故作天真都没有关系,只要你的心是干净的。”
“说得真好!”含章击节赞叹,眼神明亮如星,跳起来笑道:“为了你这句话,便当浮一大白。”
“好,今日,为了我们的相逢,不醉不归,如何?”曦之也豪气大发,扬眉问道,山风吹起她的发丝,有种肆意的明媚。
于是,两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在雪中席地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喝着从窖中偷来的清酒,红扑扑的脸儿捂热了冷寂的空山。
“玥姐姐,你来了,真好,虽然,我也有姐姐,可是,却从来没有这样一起疯过……”纯净的眼睛,因为酒气的熏染,漾起层层波光,露出些许妩媚风华。
“我也是,我有好多妹妹,可是她们,全都用卑微又嫉妒的眼神,在我背后偷偷的看着,以为我天真烂漫无心机,什么也不知道,其实,我只是不想知道而已。”含章的脸上平静无波,只有嫣红如梅瓣的唇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
曦之嘻嘻一笑:“那今天,我们就什么也不管,尽情地疯一回。”
“好,光喝酒有什么意思,咱们划拳吧。”含章一挽袖子,露出了白玉一样莹洁的手臂。
“划拳?”曦之歪头想想,随即双目亮点璀璨的星光:“好啊,就拇战吧,来,我可先出了喔。”
于是乎,两个娇弱娉婷的女孩子,战得不亦乐乎,“哥俩好”“五魁首”“七个巧”“九连环”……又娇又脆的呼喝声,充斥了山谷,惊得归巢的鸟儿扑棱棱拍翅而起,在空中盘旋着不敢落下,用好奇的小眼睛咕噜噜地看着她们两个,嘴里咕咕地叫个不停,大约在说:哪里来的两个活宝啊~
曦之其实就只有那天跟着远之去雅园,见过一次拇战,哪里及得上含章熟悉,才没多久,便输了五六杯,酒气上涌,愈发的不利索,伸出一根雪白的纤指,嘴里却嚷嚷着:“八匹马”,笑得含章差点滚到山下去。
“不行,不行,你出得太臭了,跟你没办法玩,简直就是凌虐嘛,弄得我都于心不忍了,啊,啊啊~怎么办?!”含章抱着肚子夸张地痛苦嚎叫。
“难怪他们叫你疯丫头,你可真够疯的~呵呵……”曦之双眼迷蒙,嘟嚷着。
“我就疯了,怎么啦,有意见啊。你还没见识过更疯的呢。”说着站起来,开始跳起了胡璇舞,小蛮腰灵活无比地扭动着,飞旋的脚尖踢起大片的雪沫。
曦之在一旁用筷子为她击节,嘴里乱七八糟地叫着:“快点,再快点儿,哎呀!好笨,跳错了啦~”
含章不服气地冲她娇嚷:“我就不信你还能比我更快,有本事你就过来一起跳,咱们比一比,你要是真的比我还快,我就服了你。”
“好啊,你还别不服气,马上让你开开眼界。”曦之将手中的筷子潇洒地一扔,用手代替鼓点打着节拍,脚下飞快地旋转起来。
明明醉得路都走不稳的人,跳起舞来却流畅无比,宛若江心圆熟的漩涡,行云流水般不带一丝滞涩,翻飞的衣角飞舞成一朵完美盛开的雪莲花,圣洁而恣意鲜明,带着勃勃的生机,鲜活了恒古寂寞的山峦。
含章停了下来,惊叹不已地看着她,从没有见过,有谁能能将一曲胡璇,跳得这样的明媚飘逸,明明是快到极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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