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盘膝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看着对面运功调息的孙不凡。此时他的内心比较复杂，既欣喜于好友向道之心的坚定，又感伤于他服食丹药突破的无奈。

    正当他胡思乱想间，发现孙不凡突然睁开双眼，取出通脉丹放入口中，接着又紧闭双目，两手不时掐着法决，盏茶功夫后，只见他眼角不时抽搐，额头大滴大滴的汗珠直接往下掉，似乎痛苦之极。刘靖也爱莫能助，只能紧张的看着他。他也是第一次看人突破小瓶颈，之前三个舍友的突破他都没见到，这次观摩有助于他自身的突破，故而一边担心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孙不凡，想要将他的一举一动都记在心里。

    又是盏茶时间，只见孙不凡突然大喝一声：“破！”似乎想借着这股气势一举突破到练气四层，果然，随着他的这声大喝，他脸上的痛苦之色也慢慢褪去，而后刘靖便闻到一股异味，却是从孙不凡身上传来的，这是他已经突破到练气四层，体内真元洗经划髓后排出的异物散发出来的味道。

    眼见好友已经成功突破，刘靖心中也满是欣喜，不过房中飘散的这股异味他可是受不了，匆忙拿了本书跑到屋外，等待孙不凡行功完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房门终于打开，孙不凡满脸喜色的走了出来。刘靖见状，收好书册，起身笑道：“恭喜孙师兄突破成功，成为练气中期修士！”

    孙不凡也很是兴奋，不过他早已察觉到身上的异味，谢过刘靖后就急匆匆的跑开了。刘靖摇头笑着看向跑开的孙不凡，心内茫然：“他已经做出自己的选择，那么我的选择到底是什么呢？”

    孙不凡的成功突破给刘靖造成了相当大的影响，这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突破到练气四层，远比刘浩等人的言语描述更有说服力，这也使他原本倾向于不服食丹药突破的信念再次动摇。

    他定了定神，走向了湖边，在湖边散步和画符是他平心静气的两大“法宝”，现在屋内还有异味留存，他只能选择到湖边散心。

    今晚的月色格外明亮，微风拂过，让水面荡起阵阵涟漪，就如同他此时的心境般，其实服不服用丹药突破对他来说已经是个心结。他在这几个月里不停的尝试，不停的失败，使得他心中的天枰逐渐滑向服食丹药这一边，今晚孙不凡的突破更是令他差点难以按捺住内心的冲动，然而刘浩的忠告和残存的一丝理智让他最终放弃了这一冲动。

    他望着倒映在湖水中的月影，随着水波不停得变换形状，又抬头看向空中那轮明月，依然如同白璧般挂在黑色的幕布上，这让他似有所悟。自己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就如同这月影般，随着外物的影响不时变幻，然而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这是因为在内心深处是深信刘浩那套理论的，既然如此，又是何苦来哉，积累到了自然能突破。

    突然他内心一动，盘膝坐下，运行《蕴水决》，体内真元似乎活过来一般，随着他的运功不断壮大，直至冲破那层“窗户纸”，接着感觉整个人如同沐浴在灵液中，体内的杂质随之排出体外，他不为所动，一遍遍的运行着功法，直到三十六小周天。他缓缓收功，睁开双眼，眼中的喜色溢于言表，他知道自己已经练气四层，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似乎找到了自己的道路：用一句话表达就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但自己似乎达不到范大诗人的境界，用“坚定信念”来表述似乎更合适，说起来简单，希望能牢记此时所思所想。

    他不再胡思乱想，站起身来，发觉竟然可以夜视，能看清三丈内的事物，虽然不是很远，但已经很不错了；神识也变得更加强大，他有心一试，看向三丈外的一条枯枝，心念一动，果然可以被他抓起来，接着他尝试用枯枝将他的刀法演绎，虽然不是很连贯，但也可以使出。

    他哈哈大笑，惊起林中无数鸟雀，接着他又用神识抓着那条枯枝演练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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