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业家不算偏远,环境尚可的二线城市,楼宇可以看出有个十年以上的房龄,不算老旧小区,但邻里之间也基本熟悉了。
大概是楼门前没停过这么豪华的汽车,路人多少会投来惊艳目光,有的还会稍稍驻足,好奇打听这是谁家的新姑爷。
这一幕落在纪卓杨眼底,他只是目光微微嘲弄,没有多少感慨。
而秦希悟出其中缘由,心中不免惋惜悲伤,如今人们住进一栋高楼,按理说密度大了,可是心却隔得更远。
“别乱想了,你的这位客户大概平时深居简出,而且他也不一定跟邻居提过你。”
听着纪卓杨平静无波的声音,秦希重重叹口气。
她微微发凉的手,被男人握住……
纪卓杨冲她笑了笑,指腹在掌心轻轻打圈:“别难过,他能遇见你是他的福气,要相信自己有那个水平治好他,更要相信我的眼光。”
秦希微微惊讶看着他,很快便沦陷在他眼中的星海:“哦,你会陪我?”
纪卓杨没料到她会这么问,但很认真道:“你希望的话,我就陪到最后。”
根据林立业在电话里告知的地址,二人来到三楼环形走廊中间的一户,秦希想了想让纪卓杨在门口等着,自己按响门铃。
尽管纪卓杨担心,但秦希的考量不无道理,林立业本就封闭内心,大概不愿意当着第三个人倾诉心声。
“纪卓杨。”
“嗯?”
他回过神看向秦希,只见她眉间流露担忧之色,立刻正色走过去。
秦希抬手指了指面前的防盗门,皱眉:“门铃响了几声没人应,敲门也是,而且我听着好像没动静。”
纪卓杨不由拉过她的手,一副保护之态:“或许他不在家。”
这个答案,两个人都觉得模棱两可,既然林立业特意打电话给秦希,定然会在家等着她过来,愿意寻求帮助的人,又怎么会故意躲起来?
纪卓杨深沉的眼底渐渐蒙上一层黑雾:“秦希,你最好小心点,这个林立业……”
不等他说完,秦希已经冲向电梯:“我知道他在哪儿,别跟过来!”
红色的数字半天不见变化,她心急如焚,打对方电话也无人接,最后干脆推开楼梯间的门。
纪卓杨因自己的推测愈发担忧:“喂你去哪儿?别大意,当心有危险!”
而秦希只顾奔向高处,恨不得两腿生风,脑海里不停闪过血淋淋的画面,记忆裂开一道缝隙,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倘若她去晚了,林立业会重蹈覆辙。
他的房树人测试图流露出悲观无助,他的话语里几次对目前的生活厌弃,他曾说我愿化作一只鸟,飞翔在云朵里。
秦希因梦魇感到头疼如裂,可她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坚定!
“林大叔,您千万不能想不开!我不能、不能再眼睁睁看着一个人折磨自己!求求您,一定等我!”
终于推开天台的大门,刺眼的阳光晃着秦希,她隐约看见远处护栏前一个瘦削身影,冷静下来放缓脚步。
“林大叔,站在那儿别动!”
林立业听见声音没有回头,而是往前迈一步,他像是挑衅,又像是试探。
“是秦大夫?呵,一切终于要结束了,这几天给您添麻烦了。”
秦希突然僵硬如冰雕,从脚心处传来寒意,并且一寸寸冻住她的身体每一个细胞。
此刻,林立业决绝又充满恶意的背影,多么像啊!
像极了当初喊着要自己付出代价的夏琪……
“秦希秦大夫,呵呵呵,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也不用给我灌迷魂汤,你们心理医生也不过如此,都是一副衣冠楚楚,喝人血的黑心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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