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当然。”周嘉佑勉强地点了点头，“不过这需要一点时间。”

    “桐君她已经昏迷三个多月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会儿。”余真仪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周嘉佑开始。

    “好。”周嘉佑清了清嗓子，但他没有开始说明，却向余真仪问了个问题：“七婶，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怨灵或者鬼魂，是吗？”

    “不错，我不相信。”余真仪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我可以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它们无法被观测。在物理学中，无法被观测的事物等于不存在。”余真仪举了个例子，“就好比我说地下车库里有一条可以喷火的龙，但是这条龙是隐形的、非物质的，所以看不见也摸不着。它喷出来的火是没有温度的，因此也无法烧掉任何东西。这样一条无法被感知到、无法和现实世界发生任何关联的龙，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呢？”

    “没有区别。”周嘉佑露出了会意的微笑，“我明白七婶你的意思。事实上，我自己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因此我可以很高兴地告诉你，我们这一行所说的怨灵，与你所说的那条喷火龙是不一样的。”

    “哪里不一样？”余真仪狐疑地说道。

    “决定性的不一样。”周嘉佑自信地说道，“按照七婶你的说法，怨灵是可以被观测到的。因此，怨灵是存在的。”

    “观测？如何观测？”

    “首先，怨灵可以附身于人类，引起各种不同的症状，比如堂妹的昏迷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周嘉佑微笑着说道。

    “这个例子并没有什么说服力。”余真仪不屑地说道，“我同样可以说，桐君的昏迷并非由怨灵附身引起，而是因为她得了一种医学界尚未发现的疾病。”

    “有道理。”周嘉佑点了点头，再次向余真仪提出了一个问题，“七婶，你知道波吗？”

    “当然知道。”余真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是物理学中的基本概念。声音是一种波，光也是一种波。”

    “不错，这些我在高中物理课上也是学过的。”

    “你还上过高中？”余真仪掩饰不住自己的惊讶。

    “当然上过，但是因为偏科所以没有能够考上大学。那时候，我成绩最好的就是物理课了。”周嘉佑带着几分怀念的语气说道，“上学的时候我就在想，声音和光是人可以感知到的，但是物理学中还有很多种其他的波，如果不通过专门的仪器是无法感知到的。”

    “莫非，你想说怨灵其实也是一种波？”余真仪以一种不敢置信的语气问道。

    “不错。很长时间以来，我就是这样设想的。”周嘉佑走到床边，拿起床头柜上的袖珍古筝，在余真仪的面前摇晃了几下，“为了能够验证这一点，我一直以来都在试图将怨灵转化为我们可以轻易检测到的波。经过很多次的实验之后，我终于做到了这一点。”

    “古筝？”余真仪立马明白了过来，“你要把怨灵转化为声波？这可真是奇闻一件。敢问你采用的是什么方法呢？”

    “这其中牵涉到我们周家祖祖辈辈相传的秘法，恐怕我没有办法给七婶你一个简单的解释。不过，我可以让你亲眼看到它的发生。我想，这应该比我用长篇大段而又苍白无力的话来向你解释好得多。”

    “这样最好不过了。”余真仪勉强地点了点头，对未知的好奇胜过了她对女儿的担心。她与周永安一起退到了墙边，将房间的大部分让给了周嘉佑。

    周嘉佑将那袖珍古筝重新放到床头柜上，站在床边轻轻地拍起了手掌。他面容严肃，目光深远而空旷，嘴里念念有词，双掌相击的声音一下响过一下。这肉感的撞击声自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周永安和余真仪都知趣地屏住了呼吸。

    大约数十下掌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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