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棍？”周嘉佑不紧不慢地说道，“什么叫神棍？能向我这个愚钝的人解释一下吗？”

    “耍弄玄虚手法假托鬼神的骗子，就是神棍。”卫思嘉用小学生背书的语气说道，“你用鬼神之类的灵异元素来骗人钱财，所以你就是个神棍。就算你是桐君的堂哥，我也不会给你面子的。”

    “你说的没有全错。”周嘉佑平静地说道，“我确实以处理灵异事件为谋生手段，但我却没有骗人钱财。因为我所说的、所做的，全部都是真的。”

    “哈？”卫思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觉得这世界上有鬼神的存在？而你真的能抓到鬼？”

    “我不知道这世界上是否有神，但我确实知道这世界上真的有鬼。当然，以我们这些术士的传统，我们更愿意称之为怨灵。”周嘉佑说道，“当人们为怨灵所困的时候，我们可以提供帮助，让人们走出困境，而人们则以财物作为报答。这是一种双赢的交易，绝非行骗。”

    “哼，不管你说的多么义正辞严，我都是不会相信的。”卫思嘉撅起小嘴，“除非你现在抓一只鬼来给我看。”

    “要是我随时随地都能抓到怨灵，那恐怕整个世界都已经被怨灵占领了，人类也就从此灭亡了。”周嘉佑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怨灵的数量十分稀少，哪有那么容易就找到。”

    “你看，在找借口了吧！”卫思嘉激动地站起身来，踮起脚尖使自己看起来高了一些，“你不去抓一只鬼来给我看，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我的卫大小姐，你相信与否我真的不关心。”周嘉佑叹了口气，对卫思嘉的胡搅蛮缠很是头疼，“我没有任何想要说服你的打算，请你就这样一直不相信下去吧。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事，就请你回学校上课去吧。”

    “说不过我就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卫思嘉又一屁股坐了回去，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坚定地说道，“身为庆仁大学的学生，我有责任保护这条大学街的氛围不被破坏。要么你向我证明你不是骗子，要么你的这家神棍事务所就别想开下去了！”

    “是吗？”周嘉佑不为所动，“你打算怎么办？让你老爸来关掉我的事务所吗？”

    卫思嘉的父亲舞阳侯卫高旻乃是元老院的重要成员，想必有着相当大的影响力。通常情况下，想要对沪海市的官员们施压关掉一家小小的店铺应该毫不费力。但周嘉佑搭上了姜邵均这一层关系，事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哈？让你这个骗子关门大吉还需要劳烦我爸出场吗？你真的想太多了。”卫思嘉嘲讽地笑出了声，“我只要坐在这里把你的每一个客人都赶走，要不了半个月你就会自己走远的。”

    “你是个大学生，难道你天天都不用上课的吗？”周嘉佑皱着眉头说道，“你哪来的时间天天坐在我的事务所里？”

    “唉，你明明是个骗子，可怎么却这么天真呢？”卫思嘉夸张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作出一副同情的样子说道，“难道你真的以为我需要读大学吗？我可是堂堂舞阳侯的爵位继承人，我的未来从一出生开始就注定精彩非凡，上学读书只不过是我的消遣罢了。那些校规校纪可不是用来约束我这种人的。”

    卫思嘉说的每一个字都让周嘉佑十分生气，他不由得想起自己高中时的同桌李庄静。李庄静学习刻苦，成绩优秀，但她的家境十分贫寒，因此她和父母约定好，如果没有考上全帝国最好的两所大学——庆仁大学或者穆德大学，那么她就不再升学，而只在老家找个糊口的工作，相亲嫁人。

    尽管李庄静付出了十二分的努力，但她最终还是以一分之差与这两所大学失之交臂了。她依照约定，放弃了填报志愿，在镇子上的小型百货商店里当了售货员。周嘉佑依旧记得放榜那一天，李庄静眼中那噙满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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