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我们忙问到:“蕖影,怎么样?你没事吧?”
蕖影摆摆手,说:“没事。”
我和空赶紧扶她坐下,又拿来纱布替她包扎了伤口。
索亚走到沁榆床边,看到她虽然气息平和但脸色苍白,关心地问到:“她怎么样了?”
蕖影提了一口气说:“她身上的毒已经除了,过一段时间就会醒来。不过,她是凡人的身体,承受不了这么大的灵力,得用药调理调理才行。还有你……”
她看了一眼夏夕空,我和夏夕空扶她坐下的时候,我紧张她左手的伤,空扶着她右臂,她因无力支撑身体而紧紧抓住空的手腕,摸到了他的脉象。
“旧伤未愈,内耗过甚。我看你们就在这安心地住几天吧。这里地势隐秘、云翳遮挡,加上瘴气,火族找不到这里来的。”
蕖影为什么会受伤?她是怎么给沁榆解的毒?后来我才知道,她是用柳竹石吸取天地之灵气,同时加入自己的血为药引,然后注入沁榆体内,以血化灵,以灵引毒,达到修复重生的作用。
这样一来,借助吸蛊之术可以将沁榆体内的毒种到施血者身上,施血者尽力将其储于某处,然后要强行逼出来方可,所以蕖影的身体才变得那么弱。
没想到表面看起来冰冷的蕖影,为了救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能够如此做出牺牲。她这个人吧也不算无情,就是为人比较冷淡,似乎对世间一切事物都清心寡欲,她的心里有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天地。
因得蕖影这种对外界之事漠不关心的性格,开完药方之后她就对沁榆的病情不闻不问了。因此,沁榆卧床那几天,煎汤熬药,端茶倒水,擦拭洗漱统统都是由我来照顾的。多亏了在幽溟海时,为讨婆婆欢心,没少熬膏炖汤。
沁榆还昏迷时,每次该喂药的时候,索亚都要亲自扶沁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我在一旁默默地喂药;沁榆醒来之后,能够自己坐起来了,索亚就要求换他来喂药,我在后面默默地看着他亲自试温,丝毫不顾忌男女之别。
索亚一口一口地喂给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没有你我该怎么办?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的鼻子一酸,泪就在眼眶里打转,默默退到了房间外面。“如果受伤的是我,你也会这样对我吗?”
世间所有没问出口的问题,大概都是因为自己在心里已经知道了答案,偏偏是那个自己最不愿意听到的回答吧。心里很清楚会换来什么答案,却还抱着一丝希望,忍不住想要问却又不敢问,害怕一旦问出了口就再也没有幻想的余地。
信步走到院子某处停下,仰起头极力克制住不让眼泪落下。“我不是她,不是她,就算是我受了伤,你也不会这样待我,你不会,那个人不是我,不是我……”
风带来落叶的“沙沙”声,天空中轻盈地飘来一片片白花瓣,有如鹅毛般犹犹豫豫,不甘愿地落下。脑海里涌出那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无端更添伤感。是谁弄得飞花满天,搅起满园落叶,又是谁平添了这一腔愁绪?
我看到不远处,灵力已恢复得七七八八的夏夕空,在一棵粉白色的梨树下进行试炼。我看到了他,他也看见了我。
这仙药谷钟灵毓秀,仙气环绕,确实非常有助于养伤。这才两日,不仅沁榆醒过来了,空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不知何时,他走到了我身边,拿出一支紫色的花,说:“你看,这花是双生的。”
我转身正想接过仔细瞧瞧,他却突然将花扑在我脸上,就在我不知所以的时候,他“扑哧”一声掩嘴笑起来。
“你……别跑!”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花,想要“以其人之花还治其人之脸”,可他早就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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