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东升表现出超乎常人的冷静，绕过桌角来到沈清玄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同时用力掐了一下膀间的肌肉群，沉声道：“小沈，当着我的面，你不该对领导大呼小叫，应该懂得最起码的尊重，明白吗。”

    说完，他再次冲着沈清玄使了一个眼色，沈清玄盯着他淡定而坚毅的眼神，似乎读懂了此中深意，退后两步，抱歉道：“叔叔，对不起，刚才我有些失态了，你们继续喝，我先回去了。”

    欧阳东升想上前拦住他，却被范家豪一把拽了回来。

    “叔叔，让他走吧，他在这儿，我们根本无法交流，沈清玄，回去以后，你抓紧时间写一个报告。”

    范家豪虽在用词上说的隐晦不露，可沈清玄明白，他嘴里说的报告，实际上就是辞职报告，东天公司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被公司开除的员工或者主动辞职的员工，都需要写一份辞职报告，言下之意就是通过报告表现出员工的自愿性，而不是公司不讲情面，这也是东天公司一个比较人性化的管理手段，但是不管怎么说，报告提交了，当事人与东天公司不再有任何关联。

    沈清玄乜了他一眼，随口冷笑道：“哼，范总，这个不用你操心，慢慢喝吧。”

    出了欧阳鑫悦家的小区，沈清玄独自走在青山县的街头，思绪万千。路过一个小型超市的门口，他看见橱窗内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香烟包装盒，他晃晃头，酒劲儿上涌，一阵干呕过后，他迈进了超市的门，随手买了一盒“玉西”，抽出一根叼进嘴里，从未抽过烟的沈清玄这一刻在烟雾缭绕的世界里，肆意发泄着苦闷c怨念c愤懑c惆怅。

    “系统，欧阳东升在我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弦外有音，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

    “意思就是这个人贪财呗，唉！这个倒是正常，现在有多少人不贪财的。不过你前面说的，倒是让我的心情放松许多，我相信他慧眼识真，不会听信范家豪一面之词的。”

    “啥玩意儿，真的假的，系统，这次你的预测要真是百发百中，那我这口恶气可就发泄出去了，而且这一次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吧。”

    “系统，他有灾祸，我就开心，什么好不好过的，我沈清玄有仇必报。”

    在和系统交流的短暂时间里，沈清玄抽了三根烟，堵在他心口的闷气随着烟雾的消散也尽逝在浩渺的半空。

    沈清玄走后，范家豪无所顾及的和欧阳东升推杯换盏c意兴盎然，不胜酒力的范家豪喝了不到两杯，醉意沉沉，说话也卷着舌头走了音。

    而头脑清醒的欧阳东升心若明镜，沈清玄做为公司最底层的销售人员敢于和副总对着干，这只能表明沈清玄说的全是真话，而且他和欧阳鑫悦私下里肯定是很要好的朋友，对于范家豪，他感觉，自打端起酒杯的那一刻起，就没有一句话是真的。他没有揭穿，也不能揭穿，考虑到女儿还在东天任职，他只能附和着范家豪，用酒精慢慢的封住他的嘴。

    时近黄昏，酒过三旬，自以为搞定了未来岳父的范家豪一醉不醒c倒头睡去。

    欧阳东升轻手轻脚为他盖上一单薄被，然后，来到楼下，和女儿欧阳鑫悦通了时长超过一个小时的电话，挂断电话的那个瞬间，他长吁短叹，坐在楼下的花坛边沿儿，冲着楼上自家的房间咯咯的咬着牙。

    昏睡了五六个钟头，范家豪踉踉跄跄的挑开眼皮，欧阳东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正翻看着今日头条新闻，看范家豪迷迷糊糊的从卧室走出来，忙撑起一副笑脸说道：“范总，感觉怎么样。”

    “叔叔，实在不好意思，我喝多了，刚才我是不是失礼了，说错什么话了。”

    “范总，哪里，您说的话，我可句句记在心里，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心意告诉鑫悦。”

    范家豪揉揉两只眼睛，到卫生间简单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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