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沿着脸颊,滴落在胸口,滴落在地板,也滴落在了王跑的尸体上。
徐求摊开手掌 , 在王跑眼睛处划了一下。
王跑 , 算瞑目了。
徐求又突然抱住了王跑 , 宛如一个孩子失去心爱的玩具般 , 浑身颤栗地哭着。
我在这一瞬间 , 偷窥的快感,达到了顶峰。
足足哭了又一个小时。
我在想,他在这一个小时里 , 应该把过去的种种的事情 , 全部回忆了一遍吧。
我替他描绘着 , 应该有第一次在学校里相遇,第一次在课堂上指导他练习 , 第一次主动跟王跑说话。
那作为一对断臂恋人,他们俩谁先表白的呢?那他们又是如何表白呢?
如果表白之前,不确定对方也是断臂,是不是就尴尬了?
我无法想象。
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些扭曲而非正常的事情,所以才会发展到如今。
这个徐求应该也有家庭,只是背着家里面,跟王跑好上了。
而且,从刚才的对话里判断,包括他们大学里,好像就有些同学知道他们的事吧?
或许他一边哭,一边思考着,该如何处理以后的事。
现在已经过了抢救时间段了。
他会安心地把尸体交出去吗?打电话给110,说自己失手杀掉他?
这样做 , 他大学老师的身份不保了,家里老婆孩子知道这件事,也将赛离子败。
这等于,毁了他这个人啊。
而且 , 于我来说最重要的 , 我的偷窥计划会被前来搜寻的警察发现。
所以 , 我在监控前 , 对着徐求说:“不要这样 , 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实在不行,我甚至可以通知于晓 , 让于晓来教教徐求 , 该如何的毀尸灭迹。
我观察着徐求 , 看他下一步怎么走。
只见他站了起来。
大口大口呼吸着,但身体仍忍不住的颠栗。
终于 , 他拿起了电话。
是要打给110吗?
我眼睛紧盯着监控器,可惜虽然是高清的针孔头,但也看不清楚他手机屏幕上的数字。
电话通了。
徐求走到阳台处,跟电话里缓缓地讲着。
虽然我装了窃听器,可仍无法完全听清他电话里讲得什么。
好像叫了声“舅舅”然后把刚才的事,完整地讲了下。
他舅舅,是什么身份?
把事情告诉舅舅,想让舅舅出面,把这件事给铲平吗?
关掉电话,徐求又大口地喘气。
只是,这次喘气 , 明显比之前要轻松一些,如释重负般。
看来,是他舅舅的话,让他心里多少有了些安慰。
徐求又来到了王跑尸体旁 , 低头抱起了他的身体 , 放到了洗浴间角落里 , 又从抽屉里拿出胶布 , 把胸口给粘住了。
胸口流出的血 , 己经把出租屋的地面,彻底给染红了。
他花费了好大一会,用水盆接出水 , 加入大量的洗洁精 , 用刷子刷地面 , 把血迹全部都倒进下水道里。
跟于晓一样的招式。。。。。。当时于晓杀害青年的时候,也是把血倒在里面的。
完事之后 , 徐求犹豫再三,从王跑口袋里拿出钥匙,出门了。
我在想,他这是要干什么去呢?
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是不是要跟于晓一样,找到一个黑袋子,然后把王跑给扔出去?
在徐求离开后,我仍注视着监控器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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