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哨的时候,亓一然想起班长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冷颤。
这天接的是第二哨,上哨的时候才十点半不到,站哨不多时,一直被安排在机关做事的两个乐队老兵就回来了。
一个是林鲲,亓一然他们班的一个一期士官,他回来的时候亓一然刚上哨不多会儿,看是亓一然在站哨,轻轻塞了一个橘子给他,笑说这是给他的福利,并嘱咐他不要告诉其他人。
另一个是男兵一班的一个二年兵,叫殷航,在机关的差事比林鲲还安逸。林鲲是负责维护政治部的打印室,偶尔也要协调保障一下几个科长和副主任的办公起居,殷航只需要负责政治部的影像剪辑等工作,有任务时跟着部队拍拍拍,其他多数时间基本就是在资料室呆着,属于“三不管人员”,即天不管,地不管,隶属单位也管不着,所以殷航走起路来都仿佛脚底生风一般,摇头摆尾的,很是神气。亓一然见是乐队老兵,忙上前问候“班长好”,那殷航笑了笑问他:“你不就那个‘好男儿当当当’嘛,来了啊。”
亓一然也笑着回道:“是的班长。”
殷航摸着口袋,拿出一包烟,可是猛地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塞回到兜里,大手一摆道:“算了,现在带你还太早。”又拍了拍亓一然的肩膀,一本正经道:“好好干工作,这些都会有的。”随即昂首阔步的向里间走去。亓一然看着他的背影,摸了摸兜里半包烟,略思忖一下,默默的把它藏到了大乒乓球室,下哨的时候才取回来。
两首歌伴舞都排的有模有样了,声乐组的成员也就陆续被抽调到了其他节目组里,亓一然被班副安插到魔术组凑人数去了。魔术组的主角是亓一然他们班的一个二年兵,名字叫殷景祥,还没满十八岁,婴儿肥的小脸上写满了稚嫩,一米六出头的身高更加重了他身上的孩子气,老兵们都叫他“小个儿”。魔术组里只有亓一然一个新兵,因此排练的时候气氛就显得活跃很多,小个儿又不懂得掌握节奏,活跃着活跃着,自己也被带了进去,结果第一天排练下来,就看着那几个二年兵闹潘岳,魔术本身却几乎是毫无进展。
就寝之前班长特意问了一下小个儿的魔术进度,小个儿支支吾吾说不上来,班长就有了眉目,转而又去问班副,班副倒是痛快,直言这一天就是玩过来的,根本毫无进度可言,话毕还不忘替小个儿开脱:“他毕竟年纪太小,让他一个人玩个小魔术还差不多,组织这么多人陪他排这种大型魔术,他就没这个能力调动起来了。”
班长一听他又说这种话,翘起一边眉头反问道:“我安排你跟张凌嘉过去是干嘛用的?我不知道他组织不起来吗?”一句话呛得班副哑口无言。
翌日,班副和张凌嘉果然认真起来,每每老兵们忘乎所以时,班副就会小声提醒,张凌嘉随声附和,小个儿再鼓动鼓动,把程序再过一遍。
亓一然在魔术组里真的就是个凑数的,基本就是在最后的最后露了下脸,摆了个造型,敬了个礼,其他时间就是在后台等着,所以排练的时候多数时间就是在看戏。
叶任楼也在魔术组里,戏份要比亓一然多一些,有一个大变活人的环节,变出来的那个就是叶任楼演的。核心道具是一个木质的哨台,中空的,依靠下面的四个轮子机动和定位,哨台里的空间足够躺两个人,叶任楼身形又瘦,以是可以肆意躲在哨台里开小差。当他感觉有人在推动哨台的时候就知道到他助演的环节了,哨台定位后,他就抱着道具枪仔细听,小个儿会等到哨台定位后在不远处拿起一块大红布甩两下,以示红布里没有机关,而后缓缓走上哨台再大幅度甩两下红布,把观众的注意力吸引到红布上后,就轻轻的抖动红布以完全遮挡住哨台,再用脚尖轻轻敲三下哨台,这时叶任楼就抱着道具枪从哨台里出来了,半蹲在小个儿前面,等小个儿再轻敲一下哨台,叶任楼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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