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亓一然已经记不清多少次泣不成声,多到好些人只能说一句“亓一然你好,我是xxx,余生很长,咱们有缘再见。”就得匆匆把电话传给下一个人,多到有些人因为要先调整呼吸,接起电话都还没喊出亓一然的名字就得轮到下一拨去,多到许多个匆匆四年的缩影,只来得及道一声珍重。最后的最后,阿昱又把电话开成免提,亓一然听着他们又一次齐声喊道:“亓一然,不须铭记,但使莫忘!天涯海角,有缘再见!”
那一刻,亓一然努力压抑的泪腺再也控制不能,思念终于决了堤,在不能放声大哭的电话房里就像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孤儿,孤立无援的失声痛哭,一字一顿的对着电话那头念道:“我好想你们啊”
阿昱重又拿起电话,控制着情绪安慰他几句,提醒他别忘了跟李潇逸煲个电话粥,亓一然嘴上应着,可专门跟李潇逸通话时,却似乎少了很多话题,李潇逸知他还没平复心情,也不敢多言,只安慰他说自己毕业后还会在沪江等他,二人匆匆聊几句就挂了电话,亓一然搓了搓脸抬起头,看到一电话房的人都在看着自己,慌不择路的跑出去,独自到炊事班后面那块空地上思考人生去了。
翌日是周末,任仁人一得空就来纠缠亓一然,向他讨教《西游记》的精髓,班里其他人也早就备好了小板凳,齐齐的等着他的下文,亓一然哪里有心情,正不知如何推辞,赶巧值班员吹了紧急集合哨。众人急忙到大厅集合完毕,队长就陪同伍干事急急的从办公室走出来了,原来是要征用几个节目派去参加当地政府组织的一场“军民联谊晚会”。伍干事点名要了几个常用节目,因为都是烂熟于心的,也用不到什么复杂的道具,便叫他们用上午这点时间再排练几遍熟悉熟悉,说是中午饭毕就派车来接,还特意要求所有新兵也都跟去,说是给新兵们开阔一下眼界,好让他们对自己以后的职责理解更深刻一些。
到饭点的时候,来接的大巴就已经停在门口了。伍干事饭后清点了一下集合人员,队长和指导员都没跟去,派了慈铠保障伍干事,男兵一班的殷航挂着单反也跟着。上车的时候,先紧着女兵,亓一然自然又是让到了最后才登车的。同行的人里,女兵们除了章娜,其他人都到齐了,男兵里就王排班长任晓磊c松平c殷航c慈铠和亓一然他们四个新兵,慈铠还在队长办公室等着伍干事。
亓一然上车后发现,里间已经没有合适的位置可以坐了,正当他不知所措时,毛晓萍轻轻拽了拽他,示意他坐在自己前面的空座上,亓一然挠了挠头道:“伍干事和铠哥还没上车呢,得给他俩留着。”
毛晓萍干脆把他按到座位上,霸气着道:“你管别人呢!他们有的是位置坐!”亓一然待要起身,松平也发话叫他坐好,亓一然也只好就坐了。
伍干事和慈铠上车后就吩咐司机开车了,行至中途,车上竟半天不见有人言语。亓一然前一晚的感触还未消散,身心俱疲的靠坐着,毛晓萍就把手伸将来搭在他肩上,亓一然转头温顺的看着她,轻声央求:“毛哥别闹,让我好好歇一下。”
毛晓萍就调皮的嗔他:“就不!搭一下又不会怀孕!”
亓一然就坐起来,毛晓萍再把他按下去,手仍是搭将上来,几次三番,亓一然实在有些身心俱疲,也就不管坐在后排那些人的目光,由她去了。
刚要眯着眼睛小憩一下,慈铠轻轻摇了摇亓一然:“一然,给大家唱支歌吧。”
亓一然微睁着双眼,有气无力的回应:“铠哥想听我唱歌啊?好的哇,想听什么歌呢?”
慈铠略沉吟一下,微笑着说:“就《好男儿当当兵》吧。”
亓一然猛地想起新兵文艺汇演时和大学那帮损友说起这首歌的趣事,更加重了伤感,叹息道:“铠哥,其实,这首歌不是我的风格”
慈铠前一晚也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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