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然道：“你跟雪哥说什么悄悄话呢？”

    亓一然轻笑道：“没什么，雪班也想欺负我来着，我告诉她我其实很能打，是吧雪班？”

    宁雪又抬起头看着亓一然，失落道：“嗯，我懂了”

    她转身刚走，毛晓萍就大笑着狠拍亓一然的肩道：“能打又如何！你会对女人动手吗？”

    陆博一把薅住毛晓萍的手训斥道：“又他妈欺负我们班亓一然！当我是空气啊？”疼的毛晓萍直喊救命。

    亓一然轻轻拍着陆博的手道：“博哥别闹，没吊事的，又不疼，放她走吧。”

    陆博松了手，毛晓萍却不买账，狠狠的又拍了亓一然一下道：“你的骑士精神呢？就只是这种程度吗？”

    亓一然讪笑道：“你就是个汉子，跟我提什么骑士精神。”

    宁雪果然如约又常陪在杨洁身边了，吃过饭回班的时候c搞完体能自由活动的时候，杨洁身旁除了郭晓霞，又有了宁雪的身影，松平和张凌嘉即便再厚颜无耻也很难随时都近得了身了。

    可是杨洁仍是精神恍惚的，对这些小细节丝毫没有察觉。

    操课训练吹号时，宁雪因为要参加毛晓萍组织的舞蹈排演，杨洁身旁又只剩郭晓霞一个人。

    郭晓霞已从杨洁口中得知了杨洁那部分的故事，看着闷闷不乐的杨洁，时不时会留意亓一然的动静。亓一然对郭晓霞和季茹霞都已没什么信任，之前察觉到郭晓霞的注意，他总会及时闪避，防止她看到自己在关注杨洁。可是已经嘱咐了宁雪，杨洁却仍是这般状态后，亓一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很清楚迈出这一步后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同样清楚，他愿意为她义无反顾，反正这个世界就这么大点儿，既然要让整个世界都帮他传达心意，既然总归要面对暗箭明枪，既然决定了死而后已，那就死个酣畅淋漓。

    第二节课的三楼学习室，老兵们聊天的聊天，发呆的发呆，一个个都无所适从的打发着时间，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张凌嘉锲而不舍的赖在杨洁身旁坐着，也不管郭晓霞一次次对他翻白眼，津津有味的反刍着他那段陈词滥调的退伍向往，自说自话的模样像极了杂耍团的小丑。

    看到松平也要蠢蠢欲动了，亓一然一把拽住他：“平哥，陪我练习下《古老的出征》吧。”

    “《古老的出征》？可以呀！”

    “走着！”

    《古老的出征》堪称军乐曲中的神曲，节奏轻快，音韵欢畅，即便很不快乐的人听到它都会被感染起快乐，最神奇的是，它可以不间断无限循环，哪怕在谱子上演奏完了整首曲子，却仍然可以从头接回来，而且听上去衔接的会很顺畅，毫无违和感。

    不出所料，亓一然和松平一号一鼓，只练了一小段就陆续有了其他声部的加入，不多时就吸引来了在场所有会吹奏这首曲子的人，原本的练习又变成了大合奏。亓一然暗自庆幸：“幸亏是大鼓这种神奇的乐器。”

    一曲《古老的出征》来来回回好几次循环，吹到整个三楼都欢乐了，却唯独杨洁，像是把自己锁在了自己的世界，对外界这场欢闹毫无察觉，更别说亓一然火一样的注视目光了。

    “各位，换一曲《祝你快乐》如何？”没有赵嘉怡在场，大鼓就是第一指挥，各个声部都有亓一然保持着不近不远友谊的人，亓一然准确抓着大家的快乐情绪，适时给出了这个小建议，意料之中的，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祝你快乐》后，亓一然又鼓动着合奏了《双鹰旗下》c《骑兵进行曲》c《八月桂花遍地开》和《运动员进行曲》等听着就欢快的曲子，每演奏完一曲，他就会看一眼杨洁，看看她有没有注意到这个快乐的世界，可是每次都得继续准备下一曲。等到曲谱里几乎每首够得上欢快的都演奏过一遍了，杨洁仍是闷闷的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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