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客把轿子安顿了一齐将盒子搬入方丈来摆在面前。
长老道:“何故又将礼物来?寺中多有相渎檀越处。”
赵员外道:“些小薄礼何足称谢。”道人行童收拾去了。
赵员外起身道:“一事启堂头大和尚∶赵某旧有一条愿心许剃一僧在上刹度牒词簿都已有了到今不曾剃得。今旦这个表弟姓鲁是关内汉出身;因见尘世艰辛情愿弃俗出家。望长老收录大慈大悲看赵某薄面披剃为僧。一应所用弟子自当准备。万望长老玉成幸甚!”
长老见说答道:“这个因缘是光辉老僧山门容易容易且请拜茶。”
只见行童托出茶来。
茶罢收了盏托真长老便唤座维那商议剃度这人;分付监寺都寺安排斋食。
只见座与众僧自去商议道:“这个人不似出家的模样。一双眼却恁凶险!”众僧道:“知客你去邀请客人坐地我们与长老计较。”
知客出来请赵员外鲁达到客馆里坐地。
道座众僧长老说道:“却才这个要出家的人形容丑恶相貌凶顽不可剃度他恐久后累及山门。”
长老道:“他是赵员外檀越的兄弟。如何撤得他的面皮?你等众人且休疑心待我看一看。”
焚起一柱信香长老上禅椅盘膝而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一炷香过却好回来对众僧说道:“只顾剃度他。此人上应天星心地刚直。虽然时下凶顽命中驳杂久后却得清净。证果非凡汝等皆不及他。可记吾言勿得推阻。”
座道:“长老只是护短我等只得从他。不谏不是谏他不从便了!”
长老叫备齐食请赵员外等方丈会斋。
斋罢监寺打了单帐。
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买办物料;一面在寺里做僧鞋僧衣僧帽袈裟拜具。
一两日都已完备。
长老选了吉日良时教鸣钟击鼓就法堂内会大众。
整整齐齐五六百僧人尽披袈裟都到法座下合掌作礼分作两班。
赵员外取出银锭表里信香向法座前礼拜了。
表白宣疏已罢行童引鲁达到法座下。
维那教鲁达除下巾帻把头分做九路绾了捆揲起来。
净人先把一周遭都剃了却待剃髭须。
鲁达道:“留下这些儿还酒家也好。”
众僧忍笑不住。
真长老在法座上道:“大众听偈。”
念道:“寸草不留六根清净;与汝剃除免得争竞。”
长老念罢偈言喝一声“咄!尽皆剃去!”
剃人只一刀尽皆剃了。
座呈将度牒上法座前请长老赐法名。
长老拿着空头度牒而说偈曰:“灵光一点价值千金;佛法广大赐名智深。”
长老赐名已罢把度牒转将下来。
书记僧填写了度牒付与鲁智深收受。
长老又赐法衣袈裟教智深穿了。
监寺引上法座前长老与他摩顶受记道:“一要皈依佛性二要皈奉正法三要皈敬师友∶此是“三皈。”“五戒”者∶一不要杀生二不要偷盗三不要邪淫四不要贪酒五不要妄语。”
智深不晓得戒坛答应“能”“否”二字却便道:“酒家记得。”
众僧都笑。
受记已罢赵员外请众僧到云堂里坐下焚香设斋供献。
大小职事僧人各有上贺礼物。
都寺引鲁智深参拜了众师兄师弟;又引去僧堂背后选佛场坐地。
当夜无事。
次日赵员外要回告辞长老留连不住。
早斋已罢并众僧都送出山门。
赵员外合掌道:“长老在上众师父在此凡事慈悲。小弟智深乃是愚卤直人早晚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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