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口清汤也放心得下。”武松道:“深谢嫂嫂。”
那妇人道:“莫不别处有婶婶。可取来厮会也好。”武松道:“武二并不曾婚娶。”妇人又问道:“叔叔青春多少?”武松道:“武二二十五岁。”那妇人道:“长奴三岁。叔叔今番从那里来?”武松道:“在沧州住了一年有馀只想哥哥在清河县住不想却搬在这里。”
那妇人道:“一言难尽!自从嫁得你哥哥吃他忒善了被人欺负;清河县里住不得搬来这里。若得叔叔这般雄壮谁敢道个‘不’字!”武松道:“家兄从来本分不似武二撒泼。”那妇人笑道:“怎地这般颠倒说!常言道:‘人无刚骨安身不牢。’奴家平生快性看不得这般‘三答不回头四答和身转’的人。”武松道:“家兄却不到得惹事要嫂嫂忧心。”
正在楼上说话未了武大买了些酒肉果品归来放在厨下走上楼来叫道:“大嫂你下来安排。”那妇人应道:“你看那不晓事的!叔叔在这里坐地却教我撇了下来!”武松道:“嫂嫂请自便。”那妇人道:“何不去叫间壁王乾娘安排便了只是这般不见便!”
武大自去央了间壁王婆安排端正了都搬上楼来摆在桌上无非是些鱼肉果菜之类随即烫酒上来。
武大叫妇人坐了主位武松对席武大打横。三个人坐下武大筛酒在各人面前。那妇人拿起酒来道:“叔叔休怪没甚管待请酒一杯。”武松道:“感谢嫂嫂。休这般说。”
武大直顾上下筛酒烫酒那里来管别事那妇人笑容可掬满口儿道:“叔叔怎地鱼和肉也不吃一块儿?”拣好的递将过来。武松是个直性的汉子只把做亲嫂嫂相待。谁知那妇人是个使女出身惯会小意儿。武大又是个善弱的人那里会管待人。那妇人吃了几杯酒一双眼只看着武松的身上。武松吃他看不过只低了头不恁麽理会。
当日吃了十数杯酒武松便起身。武大道:“二哥再吃几杯了去。”武松道:“只好恁地却又来望哥哥。”都送下楼来。那妇人道:“叔叔是必搬来家里住;若是叔叔不搬来时教我两口儿也吃别人笑话。亲兄弟难比别人。大哥你便打点一间房请叔叔来家里过活休教邻舍街坊道个不是。”武大道:“大嫂说得是。二哥你便搬来也教我争口气。”武松道:“既是哥哥嫂嫂恁地说时今晚有些行李便取了来。”那妇人道:“叔叔是必记心奴这里专望。”
武松别了哥嫂离了紫石街迳投县里来正值知县在厅上坐衙。武松上厅来禀道:“武松有个亲兄搬在紫石街居住;武松欲就家里宿歇早晚衙门中听候使唤不敢擅去请恩相钧旨。”知县道:“这是孝悌的勾当我如何阻你;你可每日来县里伺候。”
武松谢了收拾行李铺盖。有那新制的衣服并前者赏赐的物件叫个土兵挑了武松引到哥哥家里。那妇人见了却比半夜里拾金宝的一般欢喜堆下笑来。武大叫个木匠就楼下整了一间房铺下一张床里面放一条桌子安两个杌子一个火炉。武松先把行李安顿了分付土兵自回去当晚就哥嫂家里歇卧。
次日早起那妇人慌忙起来烧洗面汤舀漱口水叫武松洗漱了口面裹了巾帻出门去县里画卯。那妇人道:“叔叔画了卯早些个归来吃饭休去别处吃。”武松道:“便来也。”迳去县里画了卯伺候了一早晨回到家里。那妇人洗手剔甲齐齐整整安排下饭食。三口儿共桌儿吃武松吃了饭那妇人双手捧一盏茶递与武松吃。武松道:“教嫂嫂生受武松寝食不安。县里拨一个土兵来使唤。”那妇人连声叫道:“叔叔却怎地这般见外?自家的骨肉又不服侍了别人。便拨一个土兵使用这厮上锅上灶也不乾净奴眼里也看不得这等人。”武松道:“恁地时却生受嫂嫂。”
话休絮烦。自从武松搬将家里来取些银子与武大教买饼馓茶果请邻舍吃茶。众邻舍斗分子来与武松人情武大又安排了回席都不在话下。
过了数日武松取出一匹彩色段子与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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