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不屑一顾的厌恶,懒于开口的厌恶,急于摆脱的厌恶。
双双沉默着,倒是静阑率先打破了死沉的气息。“放我走”,她语气随意,听似毫无气力,实则利剑般刺中他的心脏。
许是外面的天阴沉下来,一阵风透过窗户闯进屋内,搅动得烛火不安分的摇曳起来,焰火的光影里分明闪着两个舞剑的小人,项庄舞剑,意在沛公,此刻他似乎陷在刀俎之间,连忠于他的樊哙都没有。他掩着怒火踱入屋内,手指刚要触碰那精致的木牌位,静阑忙从病卧中爬起,质问道:“你要干什么?”
原本以为他会将木牌掷得粉碎,甚至几秒钟之前他也这样想。然而这一刻他却败下阵来,他放下手去,只说了句:“我不许你走。”依旧是命令式的语气,不给人拒绝的余地。
“如果我非要走呢?”她语气坚定,毫不示弱。
倏地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透过窗帘的间隙几欲闯入屋里,明晃晃的一道亮光衬得屋内极为惨白。随即一声闷雷在天边炸响,伴着绵绵的回声,黑云压城,暴雨在即。
屋内的气氛仍旧闷得使人心慌,沉寂中似有窸窣的啜泣声,元琴和大夫杵在门外,几次想要敲门都停了下来,尤其在这沉闷的静默里,他们更是不敢冒然进去。
许久,他回答道:“我再说一遍,我不许你走。”
静阑斜倚在床头,高烧使她的神志模糊起来,然她依旧牢牢望着他,泪光涟涟地诚恳哀求:“当做我求你了,放我走好不好”
他几次想要狠下心去夺门而去,或是冲着她一阵大发雷霆,然而最后却妥协下来,“等你病好了,我给你自由。”说罢,他冲门外的大夫摆了摆手,示意他进来。
预料中的暴风雨始终没来,天空照旧乌云惨淡,万里阴沉。窗上的帘子已经拉开,案头许司逸的灵位已被陈郁寒勒令移走,静阑凝视窗外,此刻她极盼望着有一场凉雨来洗刷心间的余热,然而她更期待的却是晴天:天晴了,或许她便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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