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诺视线垂落,落在她腰间配着的一块鲜红。
她扬起胳膊接着伍姬雪的巴掌时,露出来的配饰。
一块像心脏般闪烁红光的石头。
伍姬雪扑过来的样子像发了疯,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那是……和九尾灵狐的玲珑心一起刨出来的玉石,护心之用。
几日前,孤松南城从她心口取出来……
她因此只剩半条性命,而她却只将它当配饰玩物。
……
此时此刻,主君书房。
孤松南城坐在案几前,身前的奏章像雪片一般,高高得叠满整个桌面。
案几前,跪着一地的朝中老臣,皆是捧着手里的玉持,挺直身子跪着。
孤松南城淡淡掀起眸子,笑的温润,“孤只是要修一座宫邸,你们都跪在这里做什么?”
“主君,”有朝官抬起头来,“主君,郦山之地山明水秀,风水极佳,是主君陵墓之址,主君万不可……”
“放肆——”
极好的小狼毫从案几上掷下,“你们这么关心孤的陵墓,是盼着孤早死吗?”
众臣惶恐,“主君息怒……”
却是那一开始便进言的大臣,跪着向前挪两步,面上是不惧圣威的凌然,“主君,臣等都盼您如东海福寿,但郦山之重要,主君比谁都清楚,请主君莫要为了那来历不明的女人,做出惹天下众议的举措来——”
“碰——”
孤松满城掀了桌上的奏章。
他发若白瀑,忽起身从案几上一步一步走下来,眼眸一瞬染上暴虐。
他提起那老臣的衣口,“你听谁说得?”
他修郦山,是为了那个女人。
她说,怀孕前她生了一场大病,两个孩子自生下来身子便不好。
小幺更是落下了咳喘的毛病,一到换季,便夜夜咳醒。
他寻了东瀚最好的医者,那医者说,干燥阳光充足的地方对咳喘有好处。
整个东瀚,阳光最好的地方便是王宫之南的郦山。
“孤给她修宫邸的事,你都告诉了谁?”孤松南城像是一只暴虐的豹,紧紧抓着那老臣的领口,似乎一个失手,便能将他的脖颈拧断。
那老臣低低喘着气,却是忽然笑出来,声音像破败的鼓风箱里发出来的,
“老臣,老臣已将此时传遍了整个东瀚朝廷,现在,现在整个东瀚都知道……那个女人就是个殃国殃民的妖精!主君……主君……你醒醒……她就是个妖精……”
“啊——”
他身子被抛出好远。
他又爬起来,狼狈的,“主君,老臣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您……不能再让这个北凉的女人……待在后宫……她不是她!她不是姜银若——”
姜银若三个字从他干涸的唇里发出来,孤松南城终于猩红课眸,手腕再一用力,朝将那老臣踢出书房。
那具苍老的身子撞到门框上,手指扶着胸口,许久,吐出一口血,终是昏了过去。
一室静谧。
臣官脸上有哀痛,有愤恨,皆是大气不敢出。
孤松南城知道他们再想什么,他们在说,主君昏聩……
昏聩吗?
昏聩又如何?
若想堵住悠悠之口,总是要见些血腥。
姜银若,你看着,若你再不回来,朕就算为你负了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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