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家一天的日子就是从吆喝开始的,金鱼巷一早的吆喝从卯时开始,“小金哥,你家孩子长得怎么样?我这儿有条鲫鱼,一早打上来的,给你媳妇补身子最好不过了。”
小金哥打着揖笑笑,“有的,有的。”穿过摆摊的巷子才进了自己家,几户人家混居的大杂院,走过晾晒的衣物床单,家门就在眼前。他的脚步被忽然从屋顶上掠下来的一个黑影给止住了,他有些害怕不敢看那人便低了头,又忧心家里人的情况便用余光去瞄自家窗户。
“你的老婆孩子没事,可如果你不小心说漏了嘴我就不能保证了。”
记着,自己做的事自己认,胆敢牵扯到别人,我灭你满门。这句话就跟魔咒一般刻在了他的脑子里,让他惴惴不安又不敢与人说。
巳时,临沧带着人来了金鱼巷,小金哥正蹲在院子里洗衣服。瞧见临沧身上的官服,他抬头看了看家里的窗子最后顺从地站起来,小声说道:“我认,我都认。”
刑部衙门,沈煜正在翻看小金哥的认罪记录,临沧站在一旁有点泄气地叹了口气。
“怎么,抓了人犯,人犯又乖乖认罪还有什么可叹气的。”
“大人,我就是心里憋屈的慌。明知道这件事不是他一个人做下的,他偏偏什么也不说,最怕这种老实人的顽固了。”
“你去过金鱼巷也去过他家,觉得他家里怎么样?”沈煜合上记录抬头问临沧。
“一贫如洗,家里也没有值钱的东西,不过刚出生的孩子倒是很可爱。”
“你也说了他家里一贫如洗,还有刚出生的孩子,对方就是知道这点才有恃无恐。所以也没什么好憋屈的,对方既然动了手自然会留下蛛丝马迹,好好查就是。至于抓回来的犯人,就关着吧。”沈煜自问不是菩萨也干不出替人辩罪的事儿,更何况对方捏住了犯人的命脉,他也不想横生事端。
老嬷嬷的死有了定论,娘家侄子贪图她的财物,在送的糕点里下了毒,然后又潜进丞相府把人吊起来伪装成自杀。至于什么毒,有没有人看见人犯确实潜进了丞相府,以及一个瘦小的男人如何将一个膀大腰圆的肥胖妇人吊在房梁上而不惊动左右,这些疑问没有答案。
皇帝看了案卷并没有异议,末了在即将退朝的时候说了一句,“江丞相可要加强宅子的护卫啊,不要动不动随便一个什么人就能潜进去杀人。”
江丞相听得额头冒汗连连称是。
判定的结果早就送到了梅山苏天歌手里,她看着这个结果也是郁闷,上次惊马事件还有这次死人事件,热热闹闹开场,又在自己以为掌握证据能抓到凶手的时候悄默声地退场。
一通忙活结果不过证明了自己的无奈,隐藏的凶手即将呼之欲出却再一次全身而退。呼,苏天歌长出一口气,心里不痛快。
梅庵外的山腰处,郁郁葱葱的树林,没有梅花倒盛开了不少野花。庵里的师太在山坡上锄地,苏天歌走过去打了招呼。
“施主是要告辞了?”
“师太知道。”
“事出有因必有果,既然先前努力了,无论结果好坏都是当下能呈现出来的最好结果,不必介怀忧心。”
“师太可还记得年前的那一次梅山宴,当时的四皇子也就是现在易王做东的那次,发生了死人事件。如今看来梅山也是受了影响冷清了不少。”
“自然记得,确实是清净了不少。易王爷也是个好客之人只可惜命里无时却陷于执着,阿弥陀佛。”师太一番话,苏天歌听得有些迷糊,萧荃看着属于心宽体胖的人,往日里也不曾显山漏水。就连皇上都赐他一个易字,可见也是心里无事容易人生的。
怎么听师太这话似乎话里有话,陷于执着是在说他不甘平淡吗?
从梅山回来,苏天歌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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