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翼因要回兵部复命,派了一个小分队领我回他的府邸暂住。
那个领路的小分队就是我曾经治愈的顾重的小队
我在卷起布帘的马车内看了看他的气色,笑道:“顾队长身子好的挺快的。”
“多谢施姑娘救命之恩。”顾重微笑了起来,脸色虽然还有点苍白,人却很利索地骑在马上。
他身边的人见慕容翼的大队离开,这才敢走上来说笑:“施姑娘貌好心好医术高,往后我们若有什么病病痛痛,能找你医治吗?”
我笑道:“称不上医术高,给你们治一治平平常常的病痛还是可以的。”
他们兴高采烈的又往我车上塞了几个果子。
说说笑笑间来到一座高门大院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分立左右,旁边站着两位持枪守卫。
叶子引我下车,见自门内走出一群人,为首的是一位中年人,叶子称他曾管事。
曾管事领我们进府客套了几句,便让一些人引了顾重的人进去领赏。再亲自引我至暂住的地方,
一路画阁朱楼,假山流水,无处不彰显着主人的身份与地位。
我被安置在一座很精巧的叫玲珑阁的院落,叶子说这是皇后娘娘偶尔过来休息的院子,五殿下将它让我暂居,可见他对我的重视。
晚饭过后,慕容翼还没回来,见叶子满脸劳顿疲惫,坚持让她早早睡下。
初冬的天色暗的早,傍晚的空气中带着阵阵寒意,我拢了拢衣襟,坐在那一池没有花的荷花池边,望着摇曳的荷叶发呆。想到这一路来的辛酸,爹娘惨遭的横祸,在梦中让我痛哭失声的声音, 胸口顿时如堵了铅般沉重,眼角不禁流下两行清泪。
“怎么了?”一只手指带着微微的热度轻轻地抹去两行吊在脸上的泪水,低醇的男性嗓音自风中轻缓地传来,指腹间带着长年练武而起的硬茧。
我尴尬地站起来与他拉了些距离,吸了吸鼻子:“近乡情怯,想家想爹娘了,可失了爹娘哪里还有家?”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阿颜!你可将我的府邸当作自己的家。”慕容翼英俊清冷的面色揉在暗淡的晚霞中像冰融于水般沉静,那高大的身躯好像也带着霞色的光芒,天地仿佛静了下来。
我叹了口气:“五殿下客气了,我要带爹娘的骨灰回到家乡安葬。”燕京虽好却是个陌生之所,南城才是我的家乡。
“唤名字!“慕容翼沉声说,声音中好像有一种魔力,让人不自觉地尊从。
当初与他相约没人时唤他名字,只是这些天还没有与他单独相处的时候,不想他还记得。
“好吧!翼”我轻轻地说出他的名字。
“京城西郊外的眠碌山是历代王公贵族,候王将相等人安葬之地,也是身份的象征。我父皇将特赐你父母安葬于此。 ”慕容翼清冷的眸光一闪,语气平静得像空山幽谷。
“若我父母安葬于此,每逢凭吊,离之太远。”我有些不满意,身份的象征能当饭吃吗?如果每逢凭吊都要千山万水的来回赶,要那个身份又有什么意义。
他沉吟道:“你大可放心,我朝对忠臣遗孤自有妥当安排,明天你随我进宫吧。!”
“皇上召见我?”
“父皇明天才巡视回宫,恐来不及召见你,是我母后要见你。”慕容翼边说边解身上的大氅。
“自当前去谢皇后垂怜”知道父亲与皇帝少年相识,情宜甚浓,皇后召我许是感念故交之情,要看望安抚我这位遗孤。
暮地,身子一暧,慕容翼用他刚解下来的墨色大氅包住了我的身子。
“外面冷,早些休息。”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伸手作了个请的姿势。
他实在是个热心的好人,为什么总要一脸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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