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志远点头应是。
老张头掏出个本子记录了一段,又问:“你这些天吃的啥?我咋感觉你比之前更瘦了呢?”
这个问题问得极不凑巧。
话音刚落,由姚芬芳陪伴着的苗杏兰便进到了屋里。
打一进门听到这话,她便嚷嚷了开来,“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老婆子苛待他了?”
老张头正在挥画着的笔尖一抖,险些将其中的笔水戳在自己手上,“远娃子的气色我看着不大好。”
“贼老头你见过哪个生病的人气色是好的?屎盆子说扣就扣,小心我老婆子去公社举报你。”
“这么多人看着呢,我行的端坐的正,我是通过望闻问切四诊法来判断的。”
“我老婆子从三岁开始认识你,跟你一起光屁股玩泥巴长大的。你这贼老头出去闯荡之前连大字都不认识几个,两三年的功夫,你告诉我你咋就会啥望闻问切四诊法了?平常糊弄糊弄村里人也就得了,你还敢糊弄到我这里来了?”
“会就是会。你可以质疑我的人品,但你不能质疑我的医德。”
“贼老”
争辩的刮躁声不绝于耳。
姚志远起先还能耐得住性子任苗杏兰撒野,可随着苗杏兰的声音越来越大,他的眉头不由开始越蹙越紧。
终于,他忍不住出声打断道:“够了!”
脚不过刚迈出门,目光便与李有才对视,“咱可提前打过商量了,姚志远看病住院的钱我是不会出的。你要是想劝我这事,咱可以就此打住,省的你白费口舌,待会还得问我讨杯水喝。”
李有才蹙眉,“你这婆姨”
刚吐出这几个字,见苗杏兰撇嘴翻了个白眼后就想把门合上,李有才连忙道:“你等等!你今儿要是把这门关了,你家那几个拿着五个公分的娃子以后也就不用再来队里做活了,做了也是白搭,我会让计分员忽略他们的劳动成果。”
他明白打蛇要打七寸。
这句话果然制止住了苗杏兰接下来的动作。
“你说啥?你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老娘去公社干部那里举报你?当了几年大队长,李有才你个丑货是飘了不是?”
李有才心中还没来得及得意,脑门上就被扣上了这硕大的丑货二字。
纵使知道自己算不上俊朗,但他长相明明在普罗大众的平均值以上,再加上为人热情、办事利亮,自小大大从没有人用这种词形容过他。
气的他险些绷不住心态!
深吸口气,李有才道:“得了,这种话你用来吓唬吓唬村里其他人也就行了。我李有才平生行的正,做的端,随便你去公社晃悠,我倒要看看你能寻着什么由头去举报我!”
“我今儿个来不是问你要钱,而是向你询问并通知一件事。远娃子精神现在不正常了,你给我好好交代交代,远娃子生病的这一段时间,你究竟咋刺激着他了?”
许是习惯使然,在听到有屎盆子往自己身上扣时,苗杏兰没过脑子便回复道:“我刺激他?我一个半截身子迈进棺材的糟老太太哪有什么本去事刺激一个大小伙”话至这里,她面色忽的一僵,想到了李有才所说中间的那半截话,“等会你刚刚说啥?你说姚志远他疯啦?”
“对,你没听错。”
虽然大夫一再规避疯这个词语,只说远娃子精神出了问题,可能会改变到他日后的生活习性。
但于他们这些大字都不太识得几个的庄稼汉来说,那明明就是不正常,就是疯了的意思。
得到确切的回复,苗杏兰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如遭雷击。
半响,她的眼角微微湿润,往地上一坐就哭了开来,“老天爷啊!我老婆子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家里一堆蠢蛋货已经够让人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