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名扬不想走,“我留下陪你。”
沈良夜却直接关了门,把他们俩个关在门外。
他能听到晏名扬在门外对楚江河说:“我草,他不会想不开吧?”
楚江河揪住他的衣服往电梯里拉,“不会。”
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他当然不会想不开,他把明玥害成这样,没有做出补偿就死了,有什么资格。
人都走了,他还呆呆的站在门口,等腿都麻了,才转身去了洗手间。
拿了一个小塑料盆儿盛了清水,又找了一条毛巾,他从门口开始,跪在地上一点点擦拭。
从门口到客厅的茶几,是整齐的俩道。通过痕迹可以看出当时明玥是一点点爬到门口的。
可是痕迹有重叠的两道,他略微一用脑子就明白是自己把明玥推倒后她爬到茶几那里拿手机,然后又爬回去给120的人把门打开。
到底疼到什么程度连站都站不起来,又是什么样的伤口才能让人用爬的?
沈良夜去当过几年兵,知道但凡是这样的,大多是断腿或者肚子上豁开口子流出内脏的重伤。
也就是说,明玥当时的疼就跟断腿或者肚子开了口子一样。
握着毛巾的手攥紧,他几乎要崩断手背上的青筋,可是不管他怎么做,都已经晚了。
他换了三条毛巾,十几盆水,才把地擦洗干净。
最后,他坐在地上,默默点了一根烟。
那几天,他哪儿都没去,就在家里一根接着一根抽烟。卧室、婴儿房、厨房,每一处留下他和明玥痕迹的地方。
抽烟抽的嘴发苦了他就喝酒,一瓶接一瓶,醉了哭了睡了,醒了再接着,他什么也想不了,只觉得脑子里嗡嗡的,心里有什么坍塌了。
直到第四天的时候,贺峻把门打开,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跟着火一样,烟气弥漫,那股子呛人的味道差点把他给呛趴下。
用力挥挥手,他总算走进来,脚下却哐啷一声,差点给个酒瓶子绊倒。
磕磕绊绊的,他在烟雾弥漫里注意着脚下的暗器,总算是找到了在沙发上挺尸的沈良夜。
短短几天,他人更水分挥发一样干瘪了许多,眼珠子通红满是血丝,下巴也是密密的胡茬子,落拓的像个流浪汉。
贺峻费了好大劲才把人弄到洗手间里给洗了个澡,又给刮了胡子换了衣服,这整个过程沈良夜都跟木头一样乖乖的任由他摆弄。
等梳洗完毕,给他端上一碗热腾腾的粥,沈良夜又恢复了那个高傲矜贵又冷酷的贵公子。
他喝着粥,对贺峻发布了一系列号令,快的贺峻差点记不住。
可是调查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难度,虽然确定了撞人的其实是明玉妈妈,而车里的人却是是自己和明玥,但是谁给自己的酒里下药,又是谁把他和明玥约出来,明玉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竟然一点头绪都没有。
其实也不算是没有,一切都指向魏诚然,只是没有确实的证据。
就和十几年前魏诚然把他给骗到工地掉在坑子里雪埋一样,明明知道是他却没有证据证明。
但要跟一个结下死仇需要什么证据,他和魏诚然积怨已深,这次只能说是俩个人斗法他的失败,还连累了明玥明玉俩个。
魏诚然背后有魏老太太魏秋红,而魏秋红的背后是魏家,一个暗黑家族,到现在还在继续不见光的产业。
沈良夜不能立刻和魏诚然算账,他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创世全盘接过来,绝对不能沦为魏家做坏事的工具。
脚背上传来濡湿,原来是半月喵呜了好久他都没理会,带刺的舌头就舔了他。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想了这么久。
他再去寻明玥,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