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高诚一提醒,我才恍然察觉到空气中的汽油味儿果然越来越重了,刚才被他俩的谈话所有吸引竟然没注意到,这么说来,他已经在周围做好了布置?这倒符合高诚谨慎的作风。
这里可是板材厂,废弃了很久,那些板材应该都很干燥了,只要洒上汽油就会立即熊熊燃烧起来,果然为我们选了一个好的葬身之地!
我也没精神去伤春悲秋了,转动脑袋看看四周的环境,前方和右边都是堆积如山的板材,后面是水泥柱了,只有左手是出口,问题是我现在被绑成一个大粽子,按照站位来看,高诚应该正好挡在我和白牧野之间。
这时白牧野听见高诚的警告,气势立马弱下来:“高诚,你别冲动!有什么仇恨冲我来,这事跟唐清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别为难她!想为你爸爸报仇,你找我报,他的事都是我一手办的,是我亲手将他送进了监狱,所以有仇冲我来……”
“哈哈哈哈你倒是挺痴情,可是白牧野,你觉得你这样做值得吗?”高诚一听疯狂地大笑。
“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白牧野回答。
“境界挺高啊,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吧?”
“什么事儿?”
“关于唐清的孩子的事……”
孩子?
我一听见孩子两个字,神经瞬间就紧张起来,眼前又浮现出薛照给我描述的那个画画,他浑身是血躺在冰冷的泥土上,早已失去温度的身体像一只可怜的小猫或小狗蜷缩着,这个画面一直一直烙在我的脑海中,每当想起来,我就心如刀绞。
我竖起耳朵听,就听白牧野有点慌张地问:“孩子怎么了?”
我心里涌起的是浓浓的期待,难道孩子没死?或者高诚知道下落?这个念头一起,先是像微渺的星火,一瞬间便形成燎原之势铺满我的内心。
高诚笑得很放肆,用一种报复性的语气说:“唐清没告诉你那个孩子的来历吗?”
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观察白牧野的反应,白牧野并没回答,他只好继续说:“那个孩子是我的,是我强奸了唐清,没想到吧?哈哈哈哈哈哈你喜当爹倒是挺享受啊。”
听到这句话,我愤怒极了,因为心底的那个期待幻灭,更为他的信口雌黄,这个贱人,竟然这样侮辱我!
“你放屁!”白牧野怒道,“我查了她怀孕那段时间所有的行踪,如果真有这个事,我早就查到了,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
“信不信由你。”高诚并不分辩,很无所谓地说,“干坏事的人要是那么轻易被查到,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这话一说,白牧野就沉默了,他的沉默却像尖子一下插在我的心口,他是相信了吗?他怎么能相信呢?那是他的孩子啊!
高诚这个变态,只是想让从精神上折磨他,哪怕死,也要让他带着痛苦上路!
“虽然你上赶着去认那个孩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唐清从来没有亲口向你承认过那个孩子是你的吧?”高诚达了自己丑恶的目的非常开心,又继续嘲讽白牧野,他大概是从白牧野的沉默推断出了这个可能性。
我确实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开始时薛照认下了这个孩子,我不得不缄口不言,后来薛照有X功能障碍的事被曝光后,我害怕引发江白两家人的暗算,更怕白牧野冲动之下把事态推进不可收拾的境地,所以我编造了强奸而得来那个孩子的谎言,再后来白牧野自己怀疑孩子的身世跑去调查,于是通过种种推断他认定这个孩子是他的,遗憾的是,还没等我生下孩子给他做亲子鉴定,孩子就惨遭毒手了。
现在高诚先是说是他强奸了我而怀了那个孩子,现在又指出我从来没承认过孩子是白牧野的这个漏洞,彻底坐实了他编造的这个孩子身世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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