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也搜寻过。找资料,查文献,他麻木着。看着照片上那熟悉的轮廓,他,轻轻抚摸着,这是这世界唯一能够带给他的归属感。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背包,偶尔到了某个城市还会偶遇上一两只流浪猫。但,不出三个月他总是会离开那个城市,去往他寻梦之旅
十年,这是他来到这个世界上第十个年头,而他,也由着青年变为了一个一脸胡茬的中年,额角间也开始出现一两条鱼尾纹。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找了多少的城市,他隐隐有种预感,或许,穷尽一生都找不到这个答案吧
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二个年头,他的旅程里面出现了不同变化。一只白灰相间的猫咪与他一同踏上了未知的道路。那是在一个雨夜的一个草丛堆里面发现的这只可怜小喵咪,刚生下没几天,便被雨淋得稀里哗啦,还未睁开的眼睛的它正在嗷嗷地叫着。或许时间觉得自己确实需要缓解一下心里的压力,这个在他几年前看见了都会无动于衷的大老爷们,现在居然对一只猫咪升起了怜悯之心。然后,他的旅途上便多了一位小伙伴,他给他取名,小灰!他俩一起流浪着,小灰也不跑,从来不离开他那简陋的居舍超过十米,他俩就这样相处着
他觉得,这个世界除了那张模糊的照片,似乎多了一丝不同,也似乎多出了一丝生气
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二十个年头了,还差三个月。他最近发现,他开始有了白头发。不过他也没在意,只记得自己已经确确实实记不清自己找了多少的地方了,照片里的那个模糊的轮廓与模糊的人影一直存在在脑海里面。呼唤着小灰,他们,正在准备着去最后一个地方。小灰在这几年里面体重严重超标,这货看着自己似乎减不下去的体重也早已经放弃了治疗,吃了睡,睡了吃,偶尔晒晒太阳,跑到楼顶吹吹风,到如今,体重也已经达到了八公斤之重
时间把它塞进了背包,好家伙,感觉塞了几块砖进了包里面。在前一段时间,他在医院查出一种绝症,医生说,他如果不接受治疗便挺不过三个月的时候,他知道,他的时间到了,这是他最后的时间了
这一次,他们最后去的那个地方,也就是他们回到了那个,回到了那个时间睁眼的地方。那是一片草地,以前是,现在也是,他在边缘坐了很久很久,似乎在等在着什么
“慈母线,游子衣;临行意恐,叹迟归;谁言道,寸草心,报春晖
慈母线,游子衣;临行意恐,叹迟归”
这首阔别二十年的孩提声音又出现在了他耳边,看着不远处蹦跳而过的孩童,他笑了,笑得很是开怀,笑得很是满足
“慈母线,游子衣;临行意恐,叹迟归;谁言道,寸草心,报春晖。”他低喃着,毫不在意刚刚因为开怀大笑而吐出的一口鲜红。
“慈母线,游子衣;临行意恐,叹迟归;谁言道,寸草心,报春晖”
他重复得喃着这首诗歌,拿出那张他极为小心珍藏着的,已经泛黄c发霉的照片
看着那张模糊轮廓的照片与模糊的人影,他一边笑着,一边流下了眼泪。脑海之间,似乎响起了一声‘咔嚓’,不过由于声音过小,究竟有没有我们就不究而探了
在这最后的几个月,他哪儿也没去,在这附近找了户村所,跟其讲明情况,安排好小灰的后事,便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夕阳下,看无限黄昏
三个月后,他被人发现死在了躺椅之上,而那原本慵懒至极的小灰在他旁边“喵,喵”直叫,用头不停地拱他脸跟手,仿佛在期盼着什么
他走了,如同来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来,什么也没有带走
孩童又一次蹦跳着唱着那首诗歌
“慈母线,游子衣;临行意恐,叹迟归;谁言道,寸草心,报春晖
慈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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