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宠而来的诸般倾轧陷害,还是亲手将一对孪生儿子藏进不见天日的回雁楼,都是不得已,都是诛心。谁在乎过我本是无辜?”符贵妃笑道,“西梁皇室不是一直把我叫作妖妃吗?如今我就来做一次妖妃,我就要这西梁偿还我的痛苦。”
她说话的语调温柔又沉静,说的话却字字惊心。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饱尝侮辱受尽委屈?”苏凫颜抹了抹脸上干涸的血迹,居然还能笑出声来,“你若是无辜,我师父岂不是旷世奇冤?”
“你觉得你师父冤枉?”符贵妃笑道,“他从出生开始就注定了一生的宿命,无论是与我的纠葛,还是他自己的取舍,都是生死由命,沉浮不冤。”
苏凫颜被她的论调给逗笑了:“他与你相恋,就是活该倒霉么?”
“难怪他能选你做徒弟,脾气性子都像他。”符贵妃低了头,眉睫之间多了几许温柔情愫,慢慢把梁帝脸上盖着的黄布缓缓掀开,“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他的命运是上天给的,与我无关。”
苏凫颜凝神望去,只觉得像是被一道惊雷劈中了头顶,整个人都傻了。
平日里的梁帝总是戴着冠冕,加上距离太远看不真切,只觉得他脸庞瘦削没什么血色,就是个沉溺声色气血两虚的主儿,多的也没去在意。如今近在咫尺,烛火又明晃晃的照在他脸上,苏凫颜总算是看了个清楚明白。
梁帝养尊处优,脸型轮廓自然是有些差异,但那眉眼五官与封不平足有**分的相似!
苏凫颜立刻就明白了。
自家师父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云游外邦之后又回到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与符贵妃之间的孽缘,更是因为他与梁帝原本也是备受西梁皇家唾弃的双生子!
“这个秘密原本只有我知道,现在你也知道了。”符贵妃笑道,“说起来倒也有趣,那时是我在他二人之间做取舍,如今换做你在云商云墨之间左右为难。若是你这人能知情识趣一些,我或许可以考虑留你做个儿媳妇。”
“你可真是看走眼了,我可一点都不为难。我这个人很实诚也很不讲道理,他们都骗了我,所以我谁都看不上。不过他们摊上了你这样的娘,皮相生得倒是不难看,遇在一起开心快活,散了也各无挂碍,挺好的。”苏凫颜恬着脸朝她笑,“另外我也实在没兴趣看着蔺君如的脸色,每天诚惶诚恐的去做儿媳妇之一。要知道,这宫里的每个女人都在打着不同的算盘,活得可都不容易。”
她这般明嘲暗讽,符贵妃自然变了脸色:“你这个人真是不知死活。”
“我若是知死活,现在已经在逃往城外途中被算计得渣都不剩了。”苏凫颜把手中的刀高举起来,“行了,眼看着天就要亮了,咱们要杀要打赶紧的吧。”
“你这是要骗我,还是要骗你自己?”符贵妃轻蔑的笑着,“你口口声声说着不在乎,眼睛里藏的却又是牵挂。”
“看来读心猜度的毛病还真是遗传的。”苏凫颜端着刀的动作异常稳定,“我跟他们的账我自己会算,不过在那之前,我要先算算你和我师父的账。”
“是吗?看来你不止是不知死活,更不知天高地厚。”符贵妃眯着眼睛笑了,“想和我算账,只怕你还没那个本事。”
苏凫颜的眼神变了,她一旦打定了主意便不会再迟疑,把脑子里所有的计较和迟疑都倒空,对错是非都交给手上的刀。
第一刀劈下去的时候,她却忽然发现自己错了。
符贵妃没有呼风唤雨来抵御攻击,躲闪的姿势更是拙劣,就差没自己撞上刀锋了。
第二刀劈下去的时候,她发现自己又错了。
这是深宫大内而非过招较量,公平这件事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眼看着大内侍卫们如同潮水一般涌出来,苏凫颜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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