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那个老者给她的海螺放在穆穆手上，在黄色的烛火映照下，才看清了海螺的颜色，是浅蓝色的，弯曲的地方点缀着银色的光斑，海螺中央像是蒙着一层透明薄膜，里面隐约可见晃动的鲜血。

    “七……长老？”

    穆穆接过那枚海螺，身子一晃，脸上闪过回忆的神色，像是想起了什么，片刻之后急忙抓住秦城的手，小脸上满是焦急，“秦姐姐，他在哪里？带我去！”

    七长老，就是那个将自己当做诱饵，最后被抓走的那个老爷爷！

    她记得他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无论发生什么，一定要好好活着。”

    原来他也活着么，真的是……太好了！

    “先不要着急，”秦城摸了摸穆穆的头，安慰她，“我们要先问清楚才能再去，否则会很危险。”

    穆穆低声啜泣着使劲儿点点头。

    秦城又转过头来，暗含杀机的眼神狠狠盯住了两个缩在墙角的狱卒，“把你们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瘦长脸的狱卒像是个不肯接受威胁的硬骨头，被人握在手里还是不肯屈服，仰着下巴瞪着眼睛，“否则怎样？你难道还想在邙城的监狱里杀了我们吗？”

    秦城不可置否地笑笑，继续道，“否则……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她一抬手，电光火石之间没人看清她做了什么，紧挨着牢房的那道栅栏门却忽然四分五裂，腾腾烟灰浮起在空中，秦城对着他们露出森森白牙，“不是我逃不掉，我只是不想逃，至于你们也不是我杀不了，只是我懒得动手而已。”

    几根断裂的木头在烟尘中倒射出来，整齐地插入两个人面前的地面，根根逼近裆间，胖狱卒吓得嗷嗷直叫，“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

    “good boy！”秦城打了个响指，顺便弹指将想要出言阻止的瘦长脸弹昏，冲胖狱卒咧开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微笑，“说吧，把你知道我都告诉我们。”

    月亮逐渐升上半空。

    监狱的大门口又陆续闪出四个人。

    三高一矮，高个儿的前前后后，矮个儿的站在中间。

    秦城跟伯言带着路，仔细搜寻了一下，那盏橘黄色的灯光已经不见了，幸好伯言在每一个回来的地方都扔了两颗发了霉的花生豆。

    倒也让她们顺利地摸了过去。

    “伯言，这一点上，你还真是有先见之明！”秦城毫不吝啬地夸赞着，带着穆穆飞速地绕过那些昏昏欲睡的守夜侍卫，“我得为我之前对你的看法改观一下。”

    “我好歹也是个山寨头头，如果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自己带不走的，那还不得回去叫小弟啊，一来二去的，也就养成了这个习惯了！”

    伯言咧嘴笑，笑声很快飘散，“我说，好像有点不对劲唉。”

    看见伯言罕见的露出了严肃的表情，秦城也稳了稳心神，仔细察看四周，高墙房舍，好像没有不同。

    但仔细一看，树影斑驳，微风过处摇晃的影子好像不止一处。

    正想要仔细看看，穆穆在身后拽了拽秦城的衣角，声音怯怯带着哭腔，“秦姐姐，我想去看……”

    秦城一转头就对上穆穆的眼睛，在月色下闪着点点的晶莹。

    “好，我们去。”

    卫绡走过来，“你们进去，我在门口替你们守着，有什么异动叫你们。”

    秦城点点头，“好……”

    小木屋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声响，一切跟她们初来的时候没有区别。

    秦城将锁无声落去，恍惚间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同了，但是心里记挂着穆穆的事情，也没有想太多，直接钻了进去。

    穆穆摸黑试探着叫，“七爷爷……七爷爷？”

    黑暗中一阵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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