囸夯的大肆进攻,大梁境内哗声一片。
与战火距离最远的秦族态度最为轻松,向朝廷进奏的本子中言辞犀利,直言此次如果不能将囸夯宵小之徒打败,定会灭我国威风,以致影响大梁之后数十年的国运。
又称秦族也刚经过战乱,正在休养生息,何况从秦族派兵,战线过长,恐贻误战机云云。
总之,就是打算作壁上观。
濮阳皇看了之后,直接发怒甩了折子,黄铜色的奏折摔出去老远。
滚落到站立一旁色色发抖的朝中大臣们脚边,那折子翻了几滚,上面的字几个虽老眼却不花的人都看清了,却一个个都开始装瞎子,看屋顶看鼎炉摸袖子抹袍子小动作做尽,只是一个个打摆子打的更厉害了。
看着自己养的一堆无用的大臣,濮阳皇心越发的沉。
秦族现在已经无法再用,穆族是主战场,储族则需要镇守再南边谨防胡虏进犯,现在唯一能指望的……
“皇上,”
有太监躬身绕过鼎炉,走到御案后,手中捧着什么东西放在了濮阳皇的面前,“您请看。”
濮阳皇眸光一扫,奏折上用金粉填了“罗”字,正是罗族送来的。
打开看了看,濮阳皇眉间的眉头先是舒展开来,紧接着瞳仁又是一缩。
御书房里的气氛变化实在是莫测,几位大臣已经开始流了冷汗,一颗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里,濮阳皇忽然开口了,“罗族爱卿主动提出要为朕分忧,派了七万大军增援。”
“哦……好啊好……”
“真是好……”
登时一阵唏嘘吹捧之声响起,大臣们彼此笑眯眯地对视,都看见对方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
濮阳皇漠视着他们,忽然将奏折不轻不重地摔在桌案上,啪嗒一声里他又道,“但是,罗族却在派兵驰援的时候,遭到了穆族拦截,以至于未能顺利前去增援。诸位爱卿——”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你们怎么看?”
死一般的沉默。
朝堂之上一切之事瞬息万变是常有的事,可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让他们的心忽上忽下没个着落,现在,更像是直接坠入了万丈谷底。
没有人再敢说话,这一次如果说错了,那很可能就是砍头的大罪。
“赵明!”
站的最左边的一名满面花白胡须的大臣浑身一颤,急忙应声跪了下去,双膝噗咚一声磕在地上,样子颇为狼狈,可满室却无人敢笑,濮阳皇更是冷着一张脸看他,“你觉得呢?”
“臣,臣以为……”冷汗滴答,赵明一边心里大呼倒霉,一边小心斟酌着,“穆族郡主刚刚回归……这个时候,穆族会有此举,也并非过激……”
“胡闹!”
濮阳皇忽然一声大喝,吓得赵明几乎扑倒在地。
急忙规规矩矩地跪好,嘴里哆哆嗦嗦地应着,“臣有错……臣糊涂!”
“现在是什么时候?囸夲从穆族海岸登陆,罗族派兵支援却被拒之门外,这也说得过去?”濮阳皇高声呵斥着。
最难猜是帝王心。
之前一直不敢说话就是因为不知道濮阳皇心底的天平究竟是偏向哪一边,现在有了方向倒是不必有太多顾虑了。
摸清了大概的局势,葛阳急忙重新站队,义正言辞,“说不过去……实在是说不过去!这种时候我们大梁应该精诚合作,就算有过节此刻也实在不该拘着!穆族郡主年纪太小,不识大体,不如陛下一纸诏书叫他们开城迎援军进城……”
“够了!”
正口若悬河的尚书嘴巴一闭,不知道自己是哪里说出了话,呐呐看着脸色铁青的濮阳皇,却是一句话也再说不出来。
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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