隼奴没有动,也来不及动,蛮王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刀是怎么样被蛮王拔出来。连闪过一个念头的时间都没有,寒洌锐利,从他脖颈上掠过。
死了吗?
被杀死了?
直到寒光消失,这个想法才产生,目光表情从怔忪到解脱,是的,死对于他而言,是最好的解脱。自从到这里的那一刻起,他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在蛮王身边受尽屈辱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活在地狱之中。
他轻轻地抬手,摸着脖子,想知道自己的头,是不是会随着这个动作,从脖子上滚落下去。一缕秀发,这个时候才缓缓地飘落,他甚至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好快的刀,真是一把锋利的好刀。
他笑了一下,这样想着,手指碰触到脖子。
一抹殷红,缓缓地从他细嫩白皙,修长的脖颈上渗出,很少。这一刻才感觉到轻微的疼痛,他愣怔着,还没有死吗?还活着吗?
“为什么笑?”
蛮王脸色阴沉无比,冷冷地盯着隼奴,这个柔弱的小奴隶,居然没有害怕,没有颤抖,还在笑,笑的那么美。难道说,如此娇弱的他,竟然不怕死吗?
“为什么不笑?”
反问了一句,他忽然畅快地,大声笑了出来,看着蛮王的目光之中,满是揶揄嘲讽:“你的刀比以前更加锋利,只可惜你老了。”
“胡说,孤怎会老?你敢嫌弃孤老?”
“岁月无情,谁能不老,昔日,你满头黑发,肌肤如同光滑坚硬的岩石。如今,你满头白发,再也没有一根黑发,肌肤如同干裂的土地。你的刀虽然更快,却没有了过去的狠戾和精准,甚至连人都不敢杀。”
“大胆!”
蛮王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隼奴的脖子:“再敢如此冒犯孤,孤就掐死你!”
“何必如此费力?刚才你本可以杀了我,既然刚才你不敢杀我,现在又怎么会有勇气杀我?”
“该死的奴隶,你竟敢对孤如此无礼,可知孤会如何惩罚你?”
隼奴轻笑,似乎丝毫都不在意脖颈上,传来的窒息力度:“酷刑折磨还是五马分尸?千刀万剐还是乱箭穿身?奔马拖曳还是将我赐给你的部下,凌虐至死?”
一时间蛮王竟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隼奴一向是聪敏的,说出了所有最残酷的惩罚。而且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奴隶,还在笑,笑的那样肆意张狂,似毫不在意,会承受那些让人颤抖不止的酷刑。
“你以为,孤会舍不得?”
“自然不会,有谁会是你舍不得的?只是任凭你如何处罚我,都不可能挽回,你如今的局势。你听,听到了吗?”
蛮王一脸疑惑,放松了手,是的,刚才他没有用刀杀死隼奴,如今更是不可能,亲手把隼奴掐死:“什么?”
“骂你的声音,很多很多,多到无法计算。”
“啪……”
蛮王扇了隼奴一个响亮的耳光,当然用的力量很小,即便是这样,隼奴娇嫩如同花瓣的脸,也立即出现了明显的指痕,红了起来。蛮王翻身用力压上他,粗糙的大手,肆无忌惮在柔嫩的肌肤上,留下更多的痕迹,只有这样,才能稍微发泄出,他心中的一些悲愤和不甘。
疼痛属于肉体,屈辱属于精神,忍受着蛮王肆虐凌辱的他,忽然又笑了:“这一次你……呼呼……听到了吗?”
急促而沉重地喘息着,隼奴的眼睛亮了起来,问了蛮王一句。
“听到了你的喘息声,叫声,孤最喜欢看,你在孤的身下忍耐着,轻吟的模样。总是能让孤,十分兴奋。”
“来了。”
他轻声说了一句,眼神有些迷离起来,似乎听到了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一切又都像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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