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星粲,风平浪静,带着些许风吹竹林的声音,陆结愁轻声一笑,如同凤啼一般清越,是裁云从没有见过的清高之态,她以为这样的人只活在诗词里,如今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裁云却觉得有些恍惚。
“娘娘可否心平气和地与臣下说几句话呢?同是天涯赏月人,多少有些共鸣吧。”他自然地坐在裁云原来的地方。
“先生知道本宫是谁吗?”
“如今皇上的宠妃,逸顺仪啊,就算如我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但也知道娘娘的声名。”陆结愁挑眉道。
裁云微微叹息,靠在树上,遥遥地望着明月投射在湖面上,折射出斑驳而优雅的光影,随着她的心绪而飘摇。
“皇上的宠妃?那不是人人都可以的吗?我想要的他终究是给不了了。”裁云若有所思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微微隆起但并不显怀,陆结愁淡淡地问道:“娘娘这龙胎几月了?”
裁云勾起嘴角,浑身带着母性的光辉,“已经两个月了。”陆结愁点了点头,两人一时沉默,只听到风吹过发丝的声音。
一片静谧中,陆结愁忽然问道:“记得当时说如果三生有幸可一定要为娘娘伴舞一曲。”裁云微微眯着眸子看向陆结愁,“是啊。”
“其实娘娘不知道,我们兄妹二人最早听过娘娘的名字就是因娘娘的折腰舞,我当时还在想,许是夸大也未可知,之柔生的极美,可她跳舞时我却从来没有想要倾尽天下的感觉,可见了娘娘真容之后,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裁云抿唇一笑,“先生嘴真甜,当时确实是旁人谬赞了,想来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再怎么技艺绝伦也不会天下闻,只不过是众人都给我父亲一个脸面罢了。”
陆结愁眸子一亮,“那娘娘可否给臣下一个机会,到时候为娘娘奏曲,如果可以的话那就真是三生有幸了。”
裁云颔首答应,随即道:“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先生也早些回去吧。”她说罢转身就要走,却被陆结愁拦住,回头便被披上了陆结愁的披风,带着温暖清澈的男子气息,让裁云一时有些呆愣。
陆结愁给她系好了披风,温和地道:“虽然是夏日,回去的风也凉得紧,娘娘若是不嫌弃便先披上吧。”
裁云回过神,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拒绝陆结愁这种明显逾越的动作,也许是因为她太过寂寞,也许是因为宁帝的另寻新欢,也许只是因为……星光璨璨,对面的青年眉眼温柔。
她缓缓回到映月楼,刚刚进门便看到顾乐倚在窗口定定地看着窗外,湖水很近,一览无余,裁云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披风,顾乐走了过来,目光里带了些迟疑,欲言又止。
“天热,方才出来透透气,如今回来了,也走累了,睡吧。”裁云知道顾乐想要问什么,可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自然回答不了顾乐。
“……是。”
裁云自己松开了陆结愁的披风,温和的布料,低调而含蓄,正如陆结愁这人一般,她轻柔地将披风折起来,对顾乐道:“这个好好洗了,然后送还给陆乐师。”
顾乐接过披风,“哎。”她犹豫着没有离开,而是端起桌上的一杯梅子汤道:“娘娘,这是皇上特意赏的上好梅子,奴婢特意熬了放凉,娘娘若是不舒服还是用一些吧。”顾乐故意加重了“皇上”二字。
谁知道裁云恍若未闻,随意地摆了摆手道:“知道了,我不想喝,放下吧。”
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到天光微晃裁云才缓缓睡去,只睡了两个时辰,便又起身,顾乐很是担心,“娘娘,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这样对身子不好。”
裁云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并不怎么梳妆,只是簪了一玉兰柄于脑后,一身雪白的绸裙,眼瞧着如同神宫妃子一般,似乎要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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