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奉命入京,在此停靠许久,扰了小姐,是我等思虑不周,若是有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一个身着锦袍的少年站在身后,面带微笑,礼遇有加。
那丫鬟打量了下,看他周身贵气,连忙换了神色,然而还是颇有些傲气:“公子无须多礼,却是这侍女太不懂礼数。”
林锦咬着唇,放要说话,便被他伸手拦住。
“是在下管教不周。”
那侍女终于扬长而去。
“怎么,生气了?”
林锦正努力的不让眼泪流出来呢,见他忽然开口询问,顿时背过身去不说话。
“你道方才我为何不护着你,那侍女是两江巡抚之女身侧的贴身丫鬟,其人性格心窄记仇,若是当真被她嫉恨上,往后的日子岂不是更加难捱?”
林锦知道他说的句句在理,可自幼从未受过这般的委屈,一时间心中难以接受,却又不能哭出来,只有转过身去,好不让人看到眼中含着的泪水。
“好了。”
她一低头,便看到陡然出现在视线的帕子。
上面用青金色的丝线绣着一个逸字,又是男人的样式,她如何肯接。
扭过头,声音带着哭腔,却又倔强无比。
“多谢公子今日相助,我原没什么好委屈的,不过是摔疼了罢了。一会儿世子爷出来若是没瞧见我干活该要挨骂了。失陪!”
说罢,匆匆离去。
留下温润公子一人留在原地。
他伸手拿着帕子,脸上愕然,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望着佳人远远跑去,一直未能回神。
直到身侧有人叫醒,这才恍然大悟过来。
“公子,世子。”
他浅笑,在口中咀嚼:“原来竟不是我府邸中人,这便有意思了。”
却说林锦匆匆跑去之后,很快就寻到了妙音。
“小锦,这边。”
妙音站在一辆马车前面,挥动着手。
她连忙抬起手,用袖子逝去腮边残泪,勉强露出个笑容:“来了。”
见她跑近了,妙音伸手拉着她,忍不住埋怨:“怎么这会让才来,方才几个好的马车都被抢走了,只有这头骡子了。”
“方才箱子有些不大稳,我又重新放了一遍。”
她没见过骡子,只觉得这东西有些像驴,又像马,可身上的味道却刺鼻的很,忍不住抬手掩住口鼻,嫌弃的很:“能不能不坐这个啊。”
“还有几百里的路呢,若是不坐,即便是你腿跑断了,也到不了京城。“
说罢之后,妙音将她拽过来小声道:“这也算是我机警,还能弄一个过来。像那些个婆子的,都得自己走。快来,一会儿晚了,咱们可真得自己走过去了。”
林锦无法,只有硬着头皮,脚下使劲一登,上去之后寻了个地方坐下。
骡子拉的平板车,后面是放箱子之类重物的,前面留出了一点地方,是给赶车人和小厮坐的。后面特意留下了一排窄窄的地方,便是妙音和林锦的落脚之处了。
官道平缓,然而这骡子毕竟比不得马,一天下来,她的腰都快要晃散了。
到了傍晚,终于在驿站处下榻。
主子们用的自然样样都是好的,然而到了下人这边,粗茶淡饭草草了之。
至于睡觉,则是十来个人挤一个大通铺,有磨牙的,放屁的,还有不洗脚的,熏的林锦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然,她还有一个最不能忍的。
现在正值十一月处,深秋的季节,然而南方的天气还不那么凉爽。白天原本赶路就出了一身的汗渍,又加上坐的是骡子车。林锦感觉自己身上满是那牲口的味道。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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